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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剑痴情绝（第4页）

“是的。”<p>

“这件事的根在哪里？”<p>

“失劫的黄金在哪里，这件事的根就在哪里。”<p>

“那批黄金就是所有秘密的根？”<p>

“是的。”<p>

所以小方又回到了大漠，又回到了这一片无情的大地。<p>

烈日、风沙、苦寒、酷热，又开始像以前那样折磨他。<p>

他在这里流过汗，流过血，几乎将性命都葬送在这里。<p>

他痛恨这个地方，不但痛恨，而且畏惧。奇怪的是，他偏偏又对这地方有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浓烈感情。<p>

因为这地方虽然丑陋、冷酷、无情，却又偏偏留给他一些又辛酸又美丽的回忆。不但令他终生难以忘怀，而且改变了他的一生。<p>

独孤痴始终都在跟着他，两个人始终都保持着可以看得见的距离。<p>

但是他们却很少说话。<p>

他们的饮食都非常的简单，睡眠都很少。有时两三天之内，连一句话都不说。<p>

进入大漠之后的第一天，独孤痴才问小方：“你知道那批黄金在哪里？”<p>

“我知道。”小方回答。<p>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小方才问独孤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p>

“我记得。”<p>

“黄金就在那里。”<p>

说完了这句话，两个人就不再开口，好像都觉得这一天的话已经太多了。<p>

可是第三天天一亮，独孤痴就问小方：“你还找不找得到那地方？”<p>

这问题小方没有回答。一直等到第四天，等到他们走到一片高耸的风化山岩下，小方才开口。<p>

他指着一块尖塔般凸起的岩石问独孤痴：“你还记不记得这块石头？”<p>

“我记得。”<p>

于是小方就停下来。在山岩下找了个避风处，开始吃他这一天的第一顿饭。<p>

又过了很久独孤痴才问他：“黄金就在下面？”<p>

“不在。”<p>

“你为什么在这里停下来？”<p>

小方慢慢地吃完了一个青稞饼之后才说：“黄金是卜鹰和班察巴那埋藏的，知道这秘密的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p>

“可是现在你也知道了。”<p>

“因为卜鹰也把我带到了埋藏黄金的地方。”小方说，“他带我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们走的时候，天却已亮了。”<p>

他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塔石：“那时太阳刚升起，刚好将这块石头的影子，照在埋藏黄金的地方。”<p>

独孤痴没有再开口。<p>

他已经知道小方在这里停下来，是为了要等明天的日出。<p>

他已经用不着再问什么。<p>

小方却忍不住要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将这秘密告诉他？”<p>

这本来是个很难解答的问题，可是小方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解释。<p>

他将这秘密告诉独孤痴，不仅因为他深知独孤痴绝不是个会为黄金动心的人。<p>

最大的原因是：他认为这批黄金已经不在卜鹰埋藏的地方了。<p>

谁也不知道他这种想法是怎么来的，可是他自己却确信不疑。<p>

夕阳西沉，寂寞漫长寒苦的长夜，又将笼罩这一片无情的大地。<p>

他们燃起了一堆火，各自静坐在火堆的一边。凝视着闪动的火光，等待着太阳升起。<p>

这一夜无疑要比他们以往在大漠中度过的任何一个晚上，都更长、更冷、更难挨。他们都已经很疲倦。<p>

就在小方快要闭起眼睛时，他忽然听见一声尖锐而短促的风声划空而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