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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剑痴情绝（第5页）

就在小方快要闭起眼睛时，他忽然听见一声尖锐而短促的风声划空而过。<p>

然后他就看见火焰中爆起了一道金黄色的火光，由金黄变为暗赤，又由暗赤变为惨碧。<p>

惨碧色的火光中，仿佛有几条惨碧色的影子在飞腾跃动，忽然又化为轻烟四散。<p>

等到轻烟消失时，火焰也熄灭了，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好像永远不会再见光明重现一样。<p>

小方没有动，独孤痴也没有。<p>

刚才那种突然发生的惊人变化，在他们眼中看来，就好像天天都会发生，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得见，一点都不奇怪。<p>

又过了很久，本来已熄灭的火堆中，忽然又爆起了闪亮的火光。<p>

等到火光由金黄色变为惨碧时，火焰中仿佛又有一条人影升起。升到高处，化为轻烟。<p>

轻烟四散，火光熄灭，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人说话的声音。<p>

缥缥缈缈的声音，若有若无，似人似鬼。<p>

“方伟、独孤痴，你们走吧！”这声音说，“最好快走，越快越好。”<p>

独孤痴还是没有反应，小方却有了。<p>

“你们是什么人？”他轻描淡写地问，“为什么要我们走？”<p>

他刚问完，立刻就听见有人回答：“我们不是人。”<p>

第一个人回答的声音是从西面传来的——缥缥缈缈的声音，似人非人。<p>

然后东面又有同样的声音在说：“自从蚩尤战死，宝藏被掘后，世上每一宗巨大的宝藏，都有幽灵鬼魂在看守。”<p>

南面传来的声音仿佛更遥远。<p>

“我们就是替卜鹰看守这一批黄金宝藏的鬼魂。”<p>

北面的声音接着说：“我们都是为卜鹰战死的人。”他说，“我们活着时是战士，死了也是厉鬼，我们绝不容任何人侵犯他的黄金。”<p>

小方又淡淡地问：“如果我们不想走呢？”<p>

“那么你们就要死在这里了。”西面的声音说，“而且死得很惨。”<p>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方说，“只可惜你们说的话我连一句都不信。”<p>

四面八方都没有人再说话了——不管说话的是人是鬼，都不再开口。<p>

本来已经熄灭的火堆中，却又闪起了火光。<p>

黄金般的火光刚闪亮，黑暗中忽然有十七八条人影飞来。<p>

等到火光变为暗赤，这些人影已落在地上。有的影子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响，有的响声却好像骨头碎裂的声音。<p>

因为落下来的这些人影本来虽然都是人，但是现在有些已完全冰冷僵硬，有些已变成了枯骨，一跌就碎的枯骨。<p>

西面那缥缈阴森的声音又在问：“我们说的话你不信？”<p>

“我不信。”小方依旧同样回答，“我连一句都不信。”<p>

“那么你不妨先看看这些人。”南面有人说，“因为你很快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了，他们也是……”<p>

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一直没有反应的独孤痴有了反应。<p>

一种无论任何人看见都会大吃一惊的反应。<p>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子忽然跃起，就像一根箭一样射了出去，射向声音传出的地方，射向南方。<p>

南方一片黑暗。<p>

独孤痴的人影消失在黑暗中时，南方就传出一声惨叫。<p>

这时小方的人也已蹿起，也像一根箭一样射了出去。<p>

南方的惨呼声发出时，他的人已到了西方的一块岩石上。<p>

西方也同样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忽然有了刀光一闪，闪电般砍小方的腿。<p>

小方不招架，不闪避，长剑急挥，剑锋贴着刀锋直划过去，削断了刀锷，削断了握刀的手。<p>

西方的黑暗中立刻也传出一声惨呼，呼声忽然又停止。<p>

剑锋已刺入心脏。<p>

呼声停止时，小方就听见独孤痴在冷冷地为他喝彩。<p>

“好快的剑，好狠的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