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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死一发（第15页）

他重新找个酒杯，为自己倒了酒。这动作表示他情绪已逐渐稳定，对这件事的安排已胸有成竹。<p><p>

他一口喝下这杯酒，才缓缓道：“派去找韩棠的人是冯浩，你应该知道这个人。”<p><p>

陆漫天道：“我知道，他是我第一批从关外带回来的十个人的其中之一。”<p><p>

老伯点点头，笑笑道：“看来这些年你对酒和女人都还有控制，所以你的记性还没有衰退。”<p><p>

陆漫天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他并不想喝酒，只不过想用酒杯挡住自己的脸，因为他生怕自己的脸会红。<p><p>

这些年来他对酒和女人的兴趣不比年轻时减退，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机会却比年轻时多了几倍。<p><p>

艰苦奋斗的日子已过去，现在已到了享受的时候。<p><p>

他已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日渐松弛，记忆也逐渐衰退，但冯浩这个人却是他很难忘记的。<p><p>

老伯手上最基本的干部全来自关外，都是他的乡亲子弟！<p><p>

这些人的能力也许并不强，但忠实却绝无疑问。<p><p>

冯浩尤其是其中最忠实的一个。<p><p>

陆漫天干咳了两声，道：“难道冯浩现在也已归律香川指挥？”<p><p>

老伯叹了口气，道：“近来我已将很多事都交给他做，他也的确很少令我失望。”<p><p>

他忽然又笑了笑，接着道：“但冯浩到底还是冯浩，他知道韩棠的死讯后，立刻就直接回来报告给我，现在还在外面等着。”<p><p>

陆漫天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说韩棠的死讯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p><p>

老伯点点头，道：“除了我之外，那些杀他的人当然也知道。”<p><p>

陆漫天道：“律香川呢？”<p><p>

老伯道：“他若没有和十二飞鹏帮串通，也绝不可能知道，所以……”<p><p>

他又倒了杯酒，才接着道：“所以我现在就要他去找韩棠。”<p><p>

陆漫天还没有完全明白老伯的意思，试探着道：“到哪里去找？”<p><p>

老伯道：“你知不知道方刚这个人？”<p><p>

陆漫天道：“是不是十二飞鹏帮中的铁鹏？听说他前几天已离开本坛，但行踪很秘密。”<p><p>

老伯面上露出满意之色，他希望自己的手下每个人都能和陆漫天一样消息灵通。<p><p>

他替陆漫天倒了杯酒，道：“他是三天前由本坛动身的，预定明天歇在杭州的大方客栈，因为那时万鹏王会派人去跟他联络。”<p><p>

陆漫天道：“这消息是否正确？”<p><p>

老伯笑笑道：“七年前我已派人到十二飞鹏帮潜伏，其中有个人已成为方刚的亲信。”<p><p>

陆漫天露出钦佩之色，老伯永远不会等到要吃梨的时候才种树，他早已撒下种子。每粒种子都随时可能开花结果。<p><p>

老伯道：“我的意思现在你是否已明白？”<p><p>

陆漫天说道：“你要律香川到大方客栈去找韩棠？”<p><p>

老伯道：“不错，律香川若没有和万鹏王串通，既不可能知道韩棠的死讯，也不可能知道方刚的行踪，也一定会去……”<p><p>

他啜了口酒，又慢慢接着道：“但却不是去找韩棠，而是去杀韩棠。”<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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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香川的表情显得很惊诧，忍不住道：“你要我去杀韩棠？”<p><p>

老伯沉着脸，道：“我刚才已说得很清楚，你难道没有听清楚？”<p><p>

律香川垂下头，不敢再开口。老伯的命令从没有人怀疑过。<p><p>

过了半晌，老伯的脸色才和缓，道：“我要你去杀韩棠，因为我知道他近年对我很不满，认为我已对他冷落，所以就另谋发展。”这解释合情而合理，无论谁都会满意。<p><p>

律香川动容道：“难道他敢到十二飞鹏帮去谋发展？”<p><p>

老伯道：“不错，他已约好要和方铁鹏商谈，他们见面的地方是杭州的大方客栈，时间就在明天晚上。”<p><p>

律香川道：“我是否还能带别人去？”<p><p>

老伯道：“不能，我们的内部已有奸细，这次行动绝不能再让消息走漏。”<p><p>

律香川不再发问，躬身道：“我明白，我立刻就动身。”<p><p>

老伯的命令既已发出，就必须彻底执行，至于这件事是难是易，他是否能独力完成，那已全不在他考虑之中，老伯就算叫他独力去将泰山移走，他也只有立刻去拿锄头。<p><p>

陆漫天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瞧着，自从律香川走进这屋子，他就一直在留意观察着老伯的表情和动作。<p><p>

现在他不但对老伯更为佩服，而且更庆幸老伯没有对他怀疑，庆幸自己没做出对不起老伯的事。<p><p>

无论谁欺骗了老伯，都是在自寻死路。<p><p>

他只希望律香川没有那么愚笨，这次能提着方铁鹏的人头回来见老伯，才能证明自己忠实。因为律香川毕竟是他的外甥，无论哪个做舅父的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外甥死无葬身之地。<p><p>

律香川推开门，就看到林秀。<p><p>

随便什么时候，他只要一开门，都会看到林秀。<p><p>

林秀是他的妻子，他们成亲已多年，多年来感情始终如一。<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