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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死一发（第16页）

林秀是他的妻子，他们成亲已多年，多年来感情始终如一。<p><p>

他从没有怀疑过妻子的忠实，他无论出门多久，她都从不埋怨。近年来他已很少亲自执行任务，夫妻间相聚的时候更多，情感更密，所以他们的家庭更充满了温暖和幸福。<p><p>

他们的家庭就在老伯的花园中，因为老伯随时都可能需要他，有时甚至会在三更半夜时将他从他妻子的身边叫走。<p><p>

对于这一点，林秀也从不埋怨，她对老伯的尊敬和她丈夫一样，虽然老伯以前并不十分赞成他们的婚事，因为她是江南人，老伯却希望律香川的妻子也是他的同乡。<p><p>

林秀站了起来，以微笑迎接她的丈夫，柔声说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我正在怕今天你又吃不成早点了，今天我替你准备了一只鸡用早点，一只刚好两斤重的鸡，而且是用你最喜欢的吃法做的。”<p><p>

她说完已转过身去准备，似乎没有看到律香川的表情，微笑着道：“我母亲告诉我，早点若是吃得饱，整天的精神都会好。”<p><p>

律香川呆呆地看着她的腰，似乎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p><p>

她的腰虽已不如以前那么标致苗条，但对一个结婚已多年的妇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p><p>

律香川突然走过去，抱住了她的腰。<p><p>

林秀吃吃地笑，道：“快放开，我去看看鸡汤是不是已凉了。”<p><p>

律香川道：“我不要吃鸡，我要吃你。”<p><p>

林秀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热意，情不自禁倒在她丈夫怀里，咬着嘴唇道：“你至少也得等我先去关好门。”<p><p>

律香川道：“我等不及。”他抱起他的妻子，轻轻放在床上。<p><p>

在别人眼中看来，律香川是个冷酷而无情的人，只有林秀知道她丈夫是多么热情。<p><p>

她庆幸他的热情经过多年都未曾减退。<p><p>

但今天她却忽然发觉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硬笨拙，他们的配合一向完美，只有心不在焉的时候他才会如此。<p><p>

林秀张开眼，就发现他的眼睛是睁开着的，而且果然带着心不在焉的表情。<p><p>

她的热潮立刻减退，低声问道：“今天你是不是又要出门？”<p><p>

律香川苦笑，她对他实在了解得太深。<p><p>

林秀的热情虽已消失，心中却更充满感激。<p><p>

她懂得他的意思，每次出门前，他都要尽力使她欢愉。<p><p>

她附在他耳畔，柔声道：“你不必这样做的，不必勉强自己，我可以等——等你回来——”<p><p>

律香川轻抚着她光滑的肩，慢慢地从她身上翻下，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目中的歉疚之意却很明显。<p><p>

林秀温柔地凝视着他。<p><p>

她已发觉他心里有所恐惧，这次的任务一定困难而危险。<p><p>

她虽然同样感到恐惧，却没有问，因为她知道他自己会说。<p><p>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说出心里的秘密。<p><p>

这次她等得比较久，过了很久，律香川才叹了口气，道：“你还记不记得杭州大方客栈？”<p><p>

林秀当然记得。<p><p>

他们新婚时曾经在大方客栈流连忘返，因为从大方客栈的后门走出去，用不了走很远，就可以看到风光如画的西湖。<p><p>

律香川道：“今天我又要到那里去，去杀一个人，他叫韩棠。”<p><p>

林秀皱皱眉，道：“韩棠？他值得你亲自去动手么？我从未听过这名字。”<p><p>

律香川道：“他并不有名，可怕的人并不一定有名。”<p><p>

林秀道：“他很可怕？”<p><p>

律香川叹了口气，道：“他也许是我们见到的人中，最可怕的一个。”<p><p>

林秀已发现他提起这个人名字的时候，目中的恐惧之意更深。<p><p>

她知道他不愿去，她也不愿让他去，但是她并不阻拦。<p><p>

因为她也知道他非去不可。<p><p>

过了很久，她才低声道：“你能不能喝点鸡汤再走？”<p><p>

律香川道：“不能，我也喝不下。”他已穿上衣服忽然转身出门，他已不忍再看他妻子那种关心的眼色。<p><p>

这种眼色最容易令男人丧失勇气。<p><p>

等他走出门，她忽然冲出去，只披件上衣就冲过去道：“你能不能在后天赶回来？后天是我的生日。”<p><p>

律香川没有回答，却突又转身，紧紧拥抱住他的妻子。<p><p>

他抱得那么紧，就仿佛这已是最后一次的拥抱。<p><p>

她的心都已被他抱碎了，但却还是勉强忍住，不敢在她丈夫面前流泪。<p><p>

过了很久，律香川才放开手，忽然道：“对了，莫忘记送两对鸽子去给冯浩，我答应过他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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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手提着鸽笼，眼泪还未擦干。<p><p>

鸽子是她最喜欢的宠物，可是她更爱她的丈夫，她虽然不愿将辛苦养成的鸽子送给别人，但她丈夫的话对她来说，比老伯的命令更有效。<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