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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十八柄刀（第3页）

刚才杀猪般的惨呼声，就是从这片树林里发出来的。现在又有几个人从树林里冲出来。<p><p>

几个满身都是血的人，有的断了一条臂，有的缺了一条腿。<p><p>

他们冲出来时，还在惨呼。惨呼还没有停，他们已倒了下去。<p><p>

就倒在岩石下。<p><p>

见死不救这种事，就算砍掉小马的脑袋，他也绝不会做的。<p><p>

他第一个跳了下去。<p><p>

也只有他一个人跳下去。<p><p>

常无意还在躺着。<p><p>

蓝兰还坐在轿子里。<p><p>

老皮虽然站着，却好像也睡着了，睡得比常无意还沉。<p><p>

香香在看着张聋子。<p><p>

张聋子没有睡着，所以他只好也硬着头皮往下跳。<p><p>

他是聋子，但他却不是傻子，就算他想装傻也不行。<p><p>

因为他知道香香正在看着他。<p><p>

他的耳朵虽然聋得像木头，可是他的眼睛却比兔子的耳朵还灵。<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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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般的岩石下倒着八个人。<p><p>

有的在挣扎呻吟，有的在满地乱滚。<p><p>

有的非但连滚都不能滚，连动都不能动了。<p><p>

每个人身上都有血。<p><p>

鲜红的血，红得可怕。<p><p>

小马想先救断臂的人，又想先救断腿的人，也想先救血流得多的人。<p><p>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先救谁才好。<p><p>

幸好这时张聋子也跳了下来。<p><p>

小马道：“你看怎么办？”<p><p>

张聋子道：“先救伤最轻的人。”<p><p>

小马不反对。<p><p>

他知道张聋子说得有理。他自己也早就想到这一点，只不过他的心比较软而已。<p><p>

伤最轻的人，最有把握能救活，只有活人才能说出他们的遭遇。<p><p>

别人的遭遇，有时也就是自己的经验。<p><p>

经验总是有用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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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最轻的人，年纪最不轻。<p><p>

他的血流得最少，脸上皱纹却最多。<p><p>

小马扶起了他，先给了他两耳光。<p><p>

打人耳光并不一定是因为愤怒和痛恨，有时也会是因为爱。<p><p>

有时是因为要让人清醒。<p><p>

两耳光打下去，这个人果然张开了眼睛，虽然只不过张开了一条线，也总算是张开了眼睛！<p><p>

小马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p><p>

这个人在喘息，不停地喘息、呻吟，道：“狼山……狼人……要钱……要命……”<p><p>

他虽然答非所问，小马却还是要问：“你们好好的上狼山来干什么？”<p><p>

这个人道：“因为……因为……因为……我们要宰你！”<p><p>

他一连说了三次“因为”，小马正注意在听。<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