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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公作美（第8页）

顾道人手里忽然有刀光一闪，一柄尖刀，已刺入他自己的心口。<p><p>

他还没有倒下去，还在冷冷地看着卢小云，深深道：“我杀了她，你本该感激我的，我……”<p><p>

他已没有再说下去，鲜血已从他眼耳口鼻中同时涌出。<p><p>

天已快亮了。<p><p>

东方露出第一道曙光，正斜斜地从窗外照进来，照在他脸上。<p><p>

他终于倒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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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化实在太突然。<p><p>

他的死也实在太突然。<p><p>

这件复杂离奇而神秘的事，居然就这么样突然结束。<p><p>

段玉看着他的尸身，眼睛里仿佛又忽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喃喃地道：“你本不该死的，又何必死！”<p><p>

华华凤忍不住道：“他不该死，难道是你该死？”<p><p>

段玉居然叹了口气，居然承认：“我的确是该死。”<p><p>

他忽又转过头，看着卢小云，却说了句非常奇怪的话：“你最后看见花夜来的时候，她是不是正在钓鱼？”<p><p>

卢小云点点头。<p><p>

他又觉得很惊讶，因为他想不出段玉是怎么会知道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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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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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已高升，今天显然是好天气。<p><p>

顾道人的酒馆，大门已开了一半，那个古怪的小癞痢，正在门口扫地。<p><p>

大酒缸和小板凳，本就是终夜摆在外面的，段玉、卢九、卢小云、华华凤，围着个酒缸坐了下来。<p><p>

小癞痢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嘴里喃喃地嘟嚷着，道：“就算真的是酒鬼，也没有这么早就来喝酒的。”<p><p>

段玉忽然问：“你们的老板娘呢？”<p><p>

小癞痢道：“还在睡觉。”<p><p>

段玉又问了句奇怪的话：“老板呢？”<p><p>

小癞痢道：“也在睡觉。”<p><p>

段玉叹了口气，什么话都不再说了。<p><p>

四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着，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等什么？<p><p>

他们的脸色都很沉重，要将一个人的死讯来告诉他的妻子，本就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p><p>

日色又升高了些。<p><p>

华华凤好像又有点沉不住气了，好像正想开口说什么。<p><p>

她想说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忽然发觉有个人正在看着他们。<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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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谁看到这个人，都忍不住会多看几眼的。<p><p>

这个人当然是个女人，是个很灵活的女人，不但美，而且风姿绰约，很会打扮。她穿得很考究，一件紧身的墨绿衫子，配着条曳地的百褶长裙。雪白的裙子，不但质料高贵，手工精致，颜色也配得很好。<p><p>

这里的老板娘终于出现了。她的装束打扮，就跟段玉第一次看见她时，完全一模一样。可是她的神情却已不同了。她的脸上，已没有那种动人的微笑。她看着他们，慢慢地走过来。<p><p>

段玉和卢九都已站起，迟疑着，仿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对她说。<p><p>

她却又用不着他们说，忽然笑了笑，笑得很凄凉：“你们是不是来告诉我，我已是个寡妇了？”<p><p>

段玉点点头。<p><p>

卢九却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p><p>

女道士凄然笑道：“我看得出。”<p><p>

卢九道：“看得出我们的表情？”<p><p>

女道士悲声道：“我也早已看出，他……他最近神情总有点恍惚，好像已知道自己要有大祸临头。”<p><p>

她的神情虽很镇静，可是眼睛里已有泪流下，忽然转过头：“你们只要告诉我，到哪里去收他的尸，别的话都不必再说。”<p><p>

段玉却偏偏是有话要说：“我第一次看见你，你也是忽然就出现的，就像今天一样。”<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