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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公作美（第9页）

段玉却偏偏是有话要说：“我第一次看见你，你也是忽然就出现的，就像今天一样。”<p><p>

女道士没有回头，冷冷道：“你难道要我出来的时候，先敲锣告诉你？”<p><p>

段玉道：“你并不是出来，而是回来。”<p><p>

他看看她雪白的裙子，慢慢接着道：“无论谁从这里面出来，都不会这么干净。”<p><p>

女道士霍然回过头，瞪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p><p>

段玉叹了口气，道：“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你的丈夫本不该死的！”<p><p>

女道士冷冷道：“该死的难道是你？”<p><p>

“我的确该死，”段玉居然又承认了，“因为我本该早已看出你是谁的。”<p><p>

“我是谁？”<p><p>

“花夜来。”段玉一字字道，“你就是花夜来，也就是这里的龙抬头老大。”<p><p>

女道士瞪着他，忽然笑了，笑容又变得像以前一样美丽动人。卢小云的全身却已突然僵硬。<p><p>

段玉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以前好像见过你。”<p><p>

女道士在听着，仿佛正在倾听着别人说一个很有趣的故事。<p><p>

段玉继续道：“你每天在这里出现时，都好像是一朵刚摘下来的鲜花，因为你晚上根本不在这里。”<p><p>

他轻轻叹息着，接着道：“因为你是花夜来，一到了晚上，你就要出去散播你的香气。在夜色中，昏灯下，当然不会有人看得出你是刻意装扮过的，更不会有人想到你白天竟是这小酒铺的老板娘，何况那时别人早已被你的香气迷醉了。”<p><p>

女道士用眼角瞟着他：“你也醉过？”<p><p>

段玉苦笑，道：“我也曾醉过，可是我却醒得快。”<p><p>

女道士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p><p>

段玉道：“也许我一直都将醒未醒，可是看见铁水的棺材时，我已醒了一半，看见顾道人倒下时，我才完全清醒。”<p><p>

女道士道：“为什么？”<p><p>

段玉说道：“因为，铁水绝不会是死在顾道人手上的，我知道他的武功，顾道人根本伤不了他一根毫发。”<p><p>

女道士道：“难道不可能有意外？”<p><p>

段玉道：“绝不可能。”他又解释，“铁水本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对任何人都不会信任，对顾道人也没什么好感，所以顾道人根本不可能接近他。”<p><p>

既然连接近他都不可能，当然就更不可能在他措手不及间杀了他。<p><p>

段玉又道：“我也知道卢小云绝不是顾道人暗算的。”<p><p>

“为什么？”<p><p>

段玉道：“因为那鱼钩并不是暗器，要用鱼钩伤人，钩上一定要有钓丝，而那时在钓鱼的却不是他，而是花夜来。”<p><p>

原来他刚才问卢小云的那句话并不奇怪，他本就另有用意。<p><p>

段玉道：“所以我才想不通，这些事既然不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将一切罪名都承当下来？”<p><p>

女道士道：“现在你已想通了？”<p><p>

段玉道：“嗯。”<p><p>

女道士道：“什么解释？”<p><p>

段玉道：“他这么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要替别人承当罪名，一个多情的男人，为了他真正喜欢的女人，本就不惜牺牲一切的。”他黯然接着道，“一个多情的男人，若是知道他的妻子是花夜来那样的女人，本就已是件很痛苦的事，所以他本就是一心去求死的。”<p><p>

女道士却又笑了：“从这几点，你就能证明我是花夜来？”<p><p>

段玉道：“我看得出他真正喜爱的女人只有你，我也看得出这世上只有一种人能杀死铁水。”<p><p>

女道士道：“哪种人？”<p><p>

段玉道：“女人，就是你这种女人。”<p><p>

女道士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他呢？”<p><p>

段玉道：“因为他很可能就是青龙会派来监视你的人，你觉得他对你有威胁，正好趁机杀了他，将罪名也推在我身上。”<p><p>

女道士又笑了，这次笑得却已有些勉强。<p><p>

段玉道：“这本就是个很复杂的圈套，你本来想将所有的人都套进这圈套里，只可惜你算来算去，还是少算了一件事。”<p><p>

女道士忍不住问道：“什么事？”<p><p>

“感情，”段玉道，“你没有把人的感情算进去，因为你自己完全没有感情。”<p><p>

他又解释：“就因为人有感情，所以卢九爷才会信任我，所以卢小云才会被我救起，所以顾道人才会为你死，所以我才会看破你的秘密。”<p><p>

那天卢九若是和铁水联手，段玉早已死在那船舱里。<p><p>

卢小云也早已死在那箱子里。<p><p>

段玉又叹道：“顾道人想求死，也只不过因为他知道我也醉过，所以他妒忌，就正如那天他发现你和卢小云在一起时的心情一样。”<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