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指着一身肮脏伙夫衣物,脸上横七竖八许多皱纹,面庞黝黑又皱巴巴的男人道“就是他”
男人惊慌的退了一步,“我,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带走”丁卯不与他废话,直接让人动手。
“这是做什么这人犯了什么过失他不过是我们营中的伙夫而已”刘千户被人搀扶着,苍白着一张脸,拦住丁卯的人问道。
丁卯冷笑看他一眼,“将刘千户一并带走”
刘千户一惊,张嘴还要再,立时被人堵上了嘴,同那伙夫一道,被押往赵元甄的营中。
赵元甄抬眼见到两人,目光落在那伙夫身上,良久未动。
那伙夫也抬头看着他,先前被人押走的胆畏惧,此时却全然不见。
“大胆,竟敢这般直视将军”丁卯上前就要踹那伙夫。
也不见那伙夫怎么动,丁卯竟一脚踹空,身子不稳,险些扑倒在地。
踉跄几下才稳的他,有些羞恼,“嘿,我还不信了”
他抬脚又踹向那男人。
那男人冷哼一声,抬腿接住丁卯一脚,膝盖一番,脚尖正踢在丁卯的腿弯处。
丁卯腿一软,噗通跪倒。
那男人紧接着飞起一脚,直冲丁卯脑门。
丁卯连反应的时间都不曾有,更莫还手反击了。
这一脚带着劲风,不将丁卯的头骨踢出个裂缝,只怕也要将里头的脑浆都踢混沌了。
忽有劲风从面前而来。
丁卯只觉人影一晃。
砰的一声,那一脚没踢在自己脑壳之上,却是震得自己扑倒在地。
他抬头一看,赵元甄正在自己面前。
适才正是赵元甄突然出腿,接住了那伙夫的一脚。
赵元甄同那伙夫,都退了一步。
“谢将军救命之恩。”丁卯连忙道。
“何必出手伤人且出招就是要人命的架势”赵元甄看着那伙夫道。
伙夫轻哼了一声,“你只见我要伤他,却没有看见他有辱我之意”
赵元甄摇了摇头。
那伙夫愈发生气,“不过一个将领,就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跋扈,不将我放在眼里还敢出脚踢我这还不是辱没我胆敢辱我之人我必要其死”
他声音冷厉,且带着微微的沙哑。
听得丁卯不由打了个冷颤。
“叔叔,这又是何必”赵元甄轻叹一声,缓缓道。
丁卯顿时恍如被雷击中,适才那险些提到自己头上的一脚,都没有“叔叔”两字给他的震撼大。
赵将军叫这人什么叔叔
这人不是伙夫是赵将军的叔叔赵将军的叔叔是谁
等等,脑子里有点儿乱,他得冷静冷静捋捋清楚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辛了他是不是就要命绝于此了
听个一知半解,丧了命,还不如适才被那一脚给踢死
丁卯如丧考妣一般,忽而停下想要开溜的脚步,既然都是死,还是听明白再死吧
“何必如此那我问你,我当如何”伙夫忽而抬手抹了把脸,脸上的黝黑似乎淡了些,满是皱纹的僵硬面皮之下,露出几许虞震德原的容貌来。
“叔叔的手段越发不高明了。”赵元甄摇头,“竟这般委屈自己。”
虞震德冷笑一声,“手段高不高明,要看是否达到目的,如今我已进得你的营帐之中,等着听你哀求我,怎么能我的手段不高明呢”
赵元甄眯了眯眼睛,“叔叔是不是弄错了我要哀求你”
虞震德笑了笑,“我已听,蜀国正集结大军,赶赴便将,蜀国一旦到来,楚蜀联手,你这十几万人,岂能是对手不过是落得家破人亡,惨败的结局,你如何收场”
赵元甄摇了摇头,“也不见得楚蜀人多,心就齐,就一定能取胜的。”
虞震德点头,“的也是,京城之战,你们便以少胜多,鼓吹自己是因为人心齐,鼓吹自己是天命所归。有天道相佑。如今呢我的好侄儿啊,如今天道可不在你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