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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剑痴情绝（第2页）

就因为他掌中有剑，所以他的身子虽然完全**，可是他的神态看来却像是个号角齐鸣时，已披挂俱全、准备上阵的将军。<p>

小方的瞳孔已经开始收缩。<p>

独孤痴忽然又问：“你有没有想到过死的是谁？”<p>

他不让小方开口，他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死的是你，一定是你！”<p>

白色面具上的裂痕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脸上又变得完全没有表情。<p>

“可是你不能死。”独孤痴接着道，“你还要去找阳光，去找吕三。你的恩怨纠缠，都没有了断，你怎么能死！”<p>

他的声音冰冷：“所以我断定你，今天一定不会出手，也不敢出手的。”<p>

阳光已穿破云层，小方的脸在阳光下看来，仿佛也变成了个白色的面具。<p>

现在已经到了他们必须决一生死胜负的时候。临阵脱逃这种事，是男子汉死也不肯做的。<p>

但是他却听见自己在说：“是的，我不能死。”他的声音连他自己听来都仿佛很远很远：“如果我没有把握杀死你，我就不能出手。”<p>

“你有没有把握杀我？”独孤痴问。<p>

“没有。”小方道，“所以我的确不能出手。”<p>

说出了这句话，连小方自己都吃了一惊。<p>

在一年以前，这种话他是死也不肯说出来的。可是现在他已经变了。<p>

连他自己都发觉自己变了。<p>

小燕吃惊地看着他，脸色也变得苍白而愤怒。<p>

“你是不能出手，还是不敢？”<p>

“我不能，也不敢。”<p>

小燕忽然冲过去，把手里提着的一桶水，从他的头上淋到脚下。<p>

小方没有动，就让自己这样**地站着。<p>

小燕狠狠地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是不是人？”<p>

“我是人。”小方说，“就因为我是人，所以今天绝不能出手。”<p>

他的声音居然还能保持冷静：“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我也一样。”<p>

他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小燕已经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p>

但他却还是接着说下去，等他说完时，小燕已经走了，就像是只负了伤的燕子一样飞走了。<p>

小方还是没有动。<p>

独孤痴冷冷地看着他，忽然问：“你为什么不去追？”<p>

“她反正要回来的，我为什么要追？”<p>

“你知道她会回来？”<p>

“我知道。”小方的声音仍旧同样冷静，“我当然知道。”<p>

“她为什么一定会回来？”<p>

“因为她绝不会放过你的。就好像你绝不会放过我和卜鹰一样。”小方说。<p>

每个字他都说得很慢。因为他一定要先想一想怎么样才能把他的意思，表达得更明白。<p>

“命运就像条锁链，有时往往会将一些本来完全没有关系的人锁在一起。”小方说，“现在我们已经全都被锁住了。”<p>

“我们？”独孤痴问，“我们是些什么人？”<p>

“你、我、她、卜鹰。”小方说，“从现在起，不管你要到哪里去，我都会在你附近。”<p>

“为什么？”<p>

“因为我知道你也跟我一样，要去找卜鹰。”小方道，“所以我相信，不管我走到哪里，你一定也会在我附近。”<p>

他又补充说：“只要我们两个人不死，她一定会来找我们。”<p>

独孤痴忽然冷笑。<p>

“你不怕我杀了你？”<p>

“我不怕。”小方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也不会出手。”<p>

“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