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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鸟屋疑云（第3页）

独孤痴的回答充满决心与自信。<p><p>

“我一定要击败他。”<p><p>

小方终于明白，就因为他还有这种决心与自信，所以还能保持冷静。<p><p>

独孤痴又道：“就因为我一定要击败他，所以才找你来，我没有别的人可找，只有找你。”<p><p>

他凝视着小方：“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你绝不能泄露我的秘密，否则我必死。”<p><p>

“你必死？”小方道，“你认为卜鹰会来杀你？”<p><p>

“不是卜鹰，是卫天鹏他们。”<p><p>

独孤痴看看自己的手：“他们都认为我已是个无用的废人，只要知道我的下落，就绝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而且从未将他们看在眼里。”<p><p>

“所以他们恨你。”小方道，“我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恨你，又恨又怕。现在你已经没有让他们害怕的地方，他们当然要杀了你。”<p><p>

“所以我找你来。”独孤痴道，“我希望你能替我做两件事。”<p><p>

“你说。”<p><p>

“我需要用钱，我要你每隔十天替我送三百两银子来，来的时候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p><p>

独孤痴并没有说出他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银子，小方也没有问。<p><p>

“我还要你去替我杀一个人。”<p><p>

他居然要小方去替他杀人！<p><p>

“我们不是朋友，身为剑客，不但无情无名无泪，也没有朋友。”独孤痴道，“我们天生就是仇敌，因为你也学剑，我也想击败你，不管你替我做过什么事，我还是要击败你。”<p><p>

他慢慢地接着道：“你也应该知道，在我的剑下，败就是死。”<p><p>

小方知道。<p><p>

“所以你可以拒绝我，我绝不怪你。”独孤痴道，“我要你做的事并不容易。”<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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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的确不容易。<p><p>

每隔十天送三百两银子，这数目并不小，小方并不是有钱人，事实上，现在他根本已囊空如洗。<p><p>

小方也不是个愿意杀人的人。<p><p>

他应该拒绝独孤痴的，他们根本不是朋友，是仇敌。<p><p>

他很可能会死在独孤痴的剑下，他们初见时他就已有过这种不祥的预感。<p><p>

但是他无法拒绝他。<p><p>

他无法拒绝一个在真正危难时还能完全信任他的仇敌。<p><p>

“我可以答应你。”小方道，“只不过有两件事我一定要先问清楚。”<p><p>

他要问的第一件事是：“你确信别的人绝不会找到这里来？”<p><p>

这地方虽然隐秘，但并不是人迹难至的地方。<p><p>

独孤痴的回答却很肯定：“这地方以前的主人是位隐士，也是位剑客，他的族人们都十分尊敬他，从来没有人来打扰过他。”独孤痴道，“更没有人想得到我会到这里来。”<p><p>

“为什么？”<p><p>

“因为那位隐士剑客就是死在我剑下的。”独孤痴道，“两个月前，我到这里来，将他刺杀于外面的古树下。”<p><p>

小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才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儿子？”<p><p>

“是。”<p><p>

“你杀了他的父亲，却躲到这里来，要他收容你，为你保守秘密。”<p><p>

“我知道他一定会为我保守秘密。”独孤痴道，“因为他要复仇，就绝不能让我死在别人的手里，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传授他可以击败我的剑法。”<p><p>

“你肯将这种剑法传授他？”<p><p>

“我已答应了他。”独孤痴淡淡地说，“我希望他能为他父亲复仇，也将我同样刺杀于他的剑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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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的指尖冰冷。<p><p>

他并不是不能了解这种情感，人性中本来就充满了很多这种尖锐痛苦的矛盾。就因为他了解，所以才觉得可怕。<p><p>

独孤痴一定会遵守诺言，那个孩子将来很可能变成比他更无情的剑客。迟早总有一天会杀了独孤痴，然后再等着另一个无情的剑客来刺杀他。<p><p>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生命绝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别人的生命还是他们自己的都一样。<p><p>

他们活过，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件事，达到一个目的，除此之外，任何事他们都绝不会放在心上。<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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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阳光遍地，屋檐下鸟语啁啾。生命本来如此美好，为什么偏偏有人要对它如此轻贱？<p><p>

小方慢慢地站起来，现在他只有最后一件事要问了：一件事，两个问题。<p><p>

“你为什么要我去杀人？”他问，“你要我去杀谁？”<p><p>

“因为他若不先死，我就永远无法做到我想做到的事。”独孤痴先回答前面一个问题，“只有卜鹰能捏碎我握剑的手，这个人却折断我心中的剑。”<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