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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阴霾逼人（第2页）

他已渐渐将情感看得更重。<p><p>

“难道这就是老人的心情？难道我已真的老了么？”<p><p>

老伯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就看到孟星魂正向他走过来。<p><p>

孟星魂的脸色虽沉重但脚步矫健轻快。在暮色中看来，他的眼睛依然发着光，皮肤依然光滑紧密，肌肉充满弹性，身材依然笔挺。<p><p>

他还年轻。<p><p>

老伯看着这年轻人，心里忽然有种羡慕的感觉，也许嫉妒更多于羡慕。<p><p>

本来只有孙剑是他老来唯一的安慰，是他生命唯一的延续。但现在孙剑已死了。<p><p>

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老年人不死，死的为什么偏偏是孙剑？<p><p>

孟星魂已走过来，走到他面前。<p><p>

老伯忽然道：“律香川难道没有告诉你？你不知道这是吃饭的时候？”<p><p>

孟星魂道：“我知道。”<p><p>

老伯的脸色很难看，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这时候出来散步？”<p><p>

孟星魂道：“因为你不愿被人打扰。”<p><p>

老伯道：“所以你就根本不该来的。”<p><p>

孟星魂忽然笑了笑，道：“我现在本该在什么地方，你也许永远想不到。”<p><p>

老伯道：“你本该在哪里？”<p><p>

孟星魂道：“就在这里！”<p><p>

他忽然拔起老伯面前的菊花，露出花下的洞穴。<p><p>

老伯凝视着这个穴，目中露出深思之色，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本该在这里干什么？”<p><p>

孟星魂道：“杀你！”<p><p>

老伯霍然抬起头，盯着他，但面上并没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像是想看穿他的心。<p><p>

孟星魂说道：“我到这里来，为的本就是要杀你。”<p><p>

老伯又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p><p>

孟星魂反而吃了一惊，道：“你知道！”<p><p>

老伯道：“你不是秦中亭。”<p><p>

孟星魂动容道：“你怎么知道的？”<p><p>

老伯淡淡道：“你看来仿佛终年不见阳光，是以绝不似从小在海上生活的人。”孟星魂的脸色苍白，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p><p>

这次行动看来本全无破绽，他一直认为高老大的计划算无遗策，却想不到还是算错了一件事。<p><p>

她低估了老伯。<p><p>

任何人都不该低估老伯。<p><p>

孟星魂目中不禁露出敬佩之意，才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却还是将我留下来？”<p><p>

老伯点点头。<p><p>

孟星魂道：“因为你知道我杀不了你？”<p><p>

老伯笑笑道：“假如只有这一个原因，你现在已死了。”<p><p>

孟星魂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p><p>

老伯道：“因为我需要你这样的人，你既然可以为别人来杀我，当然也可以为我去杀别人。”<p><p>

他又笑笑，接着道：“你连我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杀的？杀人要有胆子，而真正有胆子的人并不多。”<p><p>

孟星魂道：“你想收买我？”<p><p>

老伯道：“别人能买到的，我也能，我的价钱出得比别人高。”<p><p>

孟星魂道：“你也知道是谁要我来杀你的？”<p><p>

老伯道：“我知道的事至少比你想象中多。”<p><p>

孟星魂道：“你既然知道，还让那叛徒活着？”<p><p>

老伯道：“他活着比死有用。”<p><p>

孟星魂道：“有什么用？他出卖你。”<p><p>

老伯道：“他既能出卖我，也就能出卖别人。”<p><p>

他目中带着残酷的笑意，缓缓接着道：“每个人都有利用的价值，只看你懂不懂利用而已。”<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