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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网恢恢（第7页）

这“也”字中是不是还包含有别的意思？是不是还有别的人“也”死在那灵堂里？<p><p>

能活着离开那灵堂的，是不是只有柳长街一个人？<p><p>

龙五没有问。<p><p>

他不想问，也不忍问。<p><p>

“不管怎么样，这件案子现在总算已结束了。”他端起刚加满的一壶酒，斟满了柳长街的酒杯。<p><p>

柳长街立刻又举杯一饮而尽：“但却连我自己也想不到这件案子会这么样结束。”<p><p>

“你本来是怎么样想的？”龙五道，“你本来是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p><p>

柳长街并没有否认：“你本来就是一个很可疑的人。”<p><p>

“为什么？”<p><p>

“因为我直到现在，还看不透你。甚至，我怀疑你就是青龙会的总瓢把子，胡力和胡义都只不过是为青龙会敛财的二流角色而已。”<p><p>

“你自己呢？又有谁能看得透呢？”龙五笑了笑，“我也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连胡力他们都没有查出你的来历。”<p><p>

柳长街也笑了笑，道：“那只因为我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来历。”<p><p>

龙五盯着他，一字字道：“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p><p>

柳长街淡淡道：“你跟胡力都到那小城去调查过我。”<p><p>

龙五道：“我们都没有查出什么来。”<p><p>

柳长街道：“你们当然查不出。”<p><p>

他微笑着道：“因为我本就是在那小城中生长的，我过的日子一直就很平凡。”<p><p>

龙五道：“现在呢？”<p><p>

柳长街道：“现在我也只不过是那小城中的一个捕快而已。”<p><p>

龙五怔住。<p><p>

“像你这种人，只不过是个小城中的捕快？”<p><p>

柳长街点点头，道：“你们都查不出我的来历，只因为你们都想不到我会是个捕快。”<p><p>

龙五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的确想不到。”<p><p>

柳长街道：“你们遇上我，也只不过因为上面凑巧要调我来办这件案子而已，否则你们只怕也一样永远都不会知道世上有我这么样一个人的。”<p><p>

龙五道：“你说的是真话？”<p><p>

柳长街道：“你不信？”<p><p>

龙五道：“我相信，但我却还是有一点想不通。”<p><p>

柳长街道：“哪一点？”<p><p>

龙五道：“像你这么样一个人，怎么会去做捕快的？”<p><p>

柳长街道：“我做的一向都是我想做的事。”<p><p>

龙五道：“你本来就想做捕快？”<p><p>

柳长街点点头。<p><p>

龙五苦笑道：“有的人想做英雄豪杰，有的人想要高官厚禄，有的人求名，有的人求利，这些人我全都见过。”<p><p>

柳长街道：“但你却从来也没有见过有人想做捕快？”<p><p>

龙五承认：“像你这样的人的确不多。”<p><p>

柳长街道：“但世上的英雄豪杰却已太多了，也应该有几个像我这样的人，出来做做别人不想做，也不肯做的事了。”<p><p>

他微笑着，笑容忽然变得很愉快：“不管怎么样，捕快也是人做的，一个人活在世上，做的事若真是他想做的，他岂非就已应该很满足？”<p><p>

龙五道：“看来，像青龙会这样的组织，也只有像你这样的人去对付了。”<p><p>

柳长街笑道：“捕快岂非本就是应去对付这些事的？”<p><p>

龙五叹道：“或许，‘长生剑’白玉京、‘霸王枪’王大小姐的夫婿丁喜与他的搭档小马、‘碧玉刀’段玉、孔雀山庄庄主秋凤梧、‘多情环’萧少英、‘离别钩’杨铮，都只能小挫青龙会的势焰，却不能直捣青龙会的核心，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你的耐心和韧性。”<p><p>

柳长街悠然道：“耐心和韧性，岂非自古就是捕快应有的本事？”<p><p>

龙五推杯欲起，忽又莞尔道：“当初你在天香楼捧上杜七的‘七杀手’见我，其实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七杀手’也就是你？”<p><p>

柳长街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又何尝不是早已安排了许多个身外化身？”<p><p>

龙五拊掌大笑，道：“青龙会果真遇到了对手，却不知七杀手对上青龙老大，鹿死谁手？”<p><p>

柳长街挥了挥衣袖，也大笑道：“说不定，七杀手就是青龙老大哩！”笑声未止，已起身扬长而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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