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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网恢恢（第5页）

相思夫人道：“不值钱的东西，有时我也一样要的。”<p><p>

胡义道：“那么你随时都可以来拿去。”<p><p>

相思夫人忽然笑了笑，道：“你明知我还不会要你死的。”<p><p>

胡义道：“哦？”<p><p>

相思夫人道：“只要你还剩下一口气，我就有法子要你说实话。”<p><p>

她的手忽然兰花般拂了出去。<p><p>

胡义没有动。<p><p>

可是另外却有只手忽然伸了出来，闪电般迎上了她的手。<p><p>

灵堂里并没有第三个人，这只手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从棺材里伸出来的？<p><p>

棺材里并没有伸出手来。<p><p>

这不是死人的手，是纸人的手。<p><p>

纸人已粉碎，碎成了无数片，蝴蝶般飞舞。<p><p>

“我也早就在这里等着你。”飞舞着的蝴蝶中，已露出了一张带笑的脸。<p><p>

柳长街在笑。<p><p>

可是他的笑容中，却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悲伤之意。<p><p>

因为他的掌风，已扬起了相思夫人蒙面的轻纱，他终于也看见了相思夫人的脸。<p><p>

他永远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秘而阴沉的女人，居然就是胡月儿。<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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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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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五拥着貂裘，斜卧在短榻上，凝视着窗外的枯枝，喃喃道：“今年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下雪？”<p><p>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也没有期望别人回答。<p><p>

秦护花一向很少开口。<p><p>

——一个人开始变得会自言自语的时候，就表示他已渐渐老了。<p><p>

龙五忽然想起了这句话，却忘了这句话是谁说的。<p><p>

“难道我真的已渐渐老了？”<p><p>

他轻抚着眼角的皱纹，心里涌起种说不出的寂寞。<p><p>

秦护花正在替他温酒。<p><p>

他一向很少喝酒，可是最近却每天都要喝两杯。<p><p>

——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p><p>

——当然是在你喝酒的时候。<p><p>

门外响起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一个青衣小帽的伙计，捧着个用汤碗盖住的碟子走进来。<p><p>

龙五没有回头，却忽然笑了笑：“这次碟子里装着的是不是三只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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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街果然来了。<p><p>

他也在微笑，微笑着掀起盖在碟子上的碗：“这里只有一只手，左手。”<p><p>

碟子里装着的是一只熊掌，是龙五早已关照过厨房用小火煨了一整天的。<p><p>

酒也正温得恰到好处。<p><p>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龙五大笑，“你来得正是时候。”<p><p>

秦护花已斟满了空杯，只有两杯。<p><p>

柳长街忍不住问：“你不喝？”<p><p>

秦护花摇摇头。<p><p>

他只看了柳长街一眼，就转过头，脸上还是连一点表情都没有。<p><p>

柳长街却还在看着他，心里忽然又想起了那白发苍苍，脸如枯木的胡义。<p><p>

正如他每次看到胡义时，也会不由自主想到秦护花一样。<p><p>

这是不是因为他们本就是同样的一种人？无论谁也休想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出他们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p><p>

现在柳长街心里又在想着什么？<p><p>

他在笑，但笑容却很黯淡，就像是窗外阴沉沉的天气一样。<p><p>

“这正是喝酒的好天气。”<p><p>

龙五微笑着回过头：“所以我特地替你准备了两坛好酒。”<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