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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常剥皮（第3页）

小马道：“然后呢？”<p><p>

老皮道：“然后他就不再动了！”<p><p>

小马道：“为什么不动？”<p><p>

老皮道：“因为他现在已没有腿。”<p><p>

小马又皱起了眉。<p><p>

章长腿的追风夺命无影脚，他是知道的。能够让章长腿变成没有腿的人，江湖中并不多。<p><p>

小马道：“现在还有些什么人在老婆婆的那破酒店里？”<p><p>

老皮道：“还有七八个！”<p><p>

小马道：“有没有我们认得的？”<p><p>

老皮道：“有一个！”<p><p>

小马道：“谁？”<p><p>

老皮吞了下口水，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刚吞下五斤黄酒。<p><p>

小马的眼睛却亮了，道：“是不是常老刀？”<p><p>

老皮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又吞下个发了霉的臭鸡蛋。<p><p>

小马却高兴得跳了起来，比刚从垃圾堆里找个活宝贝还高兴。<p><p>

老皮抢着道：“你要找他来，我就走。”<p><p>

小马道：“你能往哪里走？”<p><p>

老皮道：“要我留下，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p><p>

小马道：“你说。”<p><p>

老皮道：“叫他离得我远远的，愈远愈好。只要他走近我一丈之内，我就算逃不了，至少总可以一头撞死。”<p><p>

小马笑了。<p><p>

轿子的帘子已掀起一条线，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常老刀是什么人？”<p><p>

小马道：“常老刀也是个皮匠。”<p><p>

蓝兰的眼睛眨了眨，道：“是个什么样的皮匠？”<p><p>

小马道：“是个剥皮的皮匠。”<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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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七个人已只剩下两个。<p><p>

两个本来很有威风的江湖好汉，现在却好像待宰的羔羊般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p><p>

棉布帘子里的人已经在问：“你们两位为什么还不进来？”<p><p>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都想让对方先进去，好像明知道一进去就得挨宰。<p><p>

帘子里的声音更冷，道：“你们是不是要我亲自出去请？”<p><p>

一个年纪比较轻的，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p><p>

年纪大的却拉住了他，压低声音，道：“这次你交不了账？”<p><p>

年轻的点点头。<p><p>

年纪大的道：“还差多少？”<p><p>

年轻的道：“差得多。”<p><p>

年纪大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够，也差得多。”<p><p>

他忽然咬了咬牙，从身上拿出叠银票，道：“加上我的，你一定够了，这些你都拿去。”<p><p>

年轻的又惊又喜，道：“你呢？”<p><p>

年纪大的苦笑道：“快也是一刀，慢也是一刀，反正我已是个老头子了，我……没关系。”<p><p>

年轻的看着他，显得又感动、又感激，忽然也从身上拿出叠银票，道：“加上我的，你一定也够了，你拿去。”<p><p>

年纪大的道：“可是你……”<p><p>

年轻的勉强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还有老婆、孩子。反正我还是光棍一条，我没有关系！”<p><p>

两个人眼睛里都已有热泪盈眶，都没有发现大门外已多了一个人。<p><p>

小马正在门口看着他们，好像也快被感动得掉下眼泪来。还没有开口，帘子里的人已经在破口大骂：“王八蛋、王八羔子、兔崽子、妈那个巴子、操那娘、日死你先人板板、**、丢你老母、干你娘。”<p><p>

这一骂，已经包括了九省大骂，甚至还包括了远在海隅的台湾骂。<p><p>

一个冷酷、冷漠、冷静的人，忽然会这么样开骂，已经令人很吃惊。<p><p>

最令人吃惊的是他最后一句话。<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