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朋网

第三章 王大眼的杂货店（第7页）

老实说，陆小凤也并不是不想这么样做，只可惜他实在做不出来。<p><p>

他只好再去找赵瞎子。<p><p>

赵瞎子却死也不肯再说一个字了，他已经被吓得连裤裆都湿透了。<p><p>

<p><p>

北京城绝不是一天造成的，要侦破这么样一件神秘离奇复杂的凶杀案，当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p><p>

所以陆小凤只好暂时回去睡觉。<p><p>

想不到他一回到他那间破烂的小屋里，就看见有一条腿，从他的床底下伸了出来。<p><p>

一条又脏又黑的细腿，腿上全是污泥，根据陆小凤最保守的估计，至少也有七八个月没有洗过了。可是跟腿下面长着的那只脚一比，这条腿又显得干净极了。<p><p>

那只脚，简直就好像是用一大堆狗屎堆出来的。<p><p>

陆小凤苦笑着摇头，端张椅子，在床对面坐下。<p><p>

床底下的人终于慢慢地爬了出来，一头鸟窝似的乱发，盖着个鸟蛋似的脑袋。<p><p>

陆小凤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小叫花。”<p><p>

小叫花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脑袋几乎撞上横梁，看见陆小凤才松了口气。<p><p>

“大少爷，这下子你可真把我吓了一大跳，把我的魂都吓掉了。”<p><p>

陆小凤立刻露出很抱歉的样子：“我真吓着了你？”<p><p>

“当然是真的。”小叫花用手拍着胸口，“我差一点就被你活活吓死。”<p><p>

“那倒真是不好意思。”陆小凤说，“我好像应该向你道个歉，赔个不是。”<p><p>

“那倒也不必了。”小叫花做出非常宽宏大量的样子，“你只要在某一方面给我一点小小的补偿，我就决定原谅你。”<p><p>

“一点点补偿？”陆小凤故意问，“什么样的补偿？”<p><p>

“譬如说，一点点金子，一点点好酒，一两个好看的小姑娘。”小叫花眯着眼说，“你当然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压惊的。”<p><p>

陆小凤笑了。<p><p>

他实在想忍住不笑的，却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只不过在他开始笑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揪住了小叫花的衣襟，就在他揪住小叫花的衣襟的时候，小叫花的人已经被他好像提一个小王八一样地提了起来。<p><p>

陆小凤已经板起了脸。<p><p>

“你半夜三更偷偷地摸到我的房间里来，翻箱倒篓还不算，还要爬到我床底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p><p>

“我……”<p><p>

“最可恨的是，你居然还说我吓着了你，还要我赔偿你。”<p><p>

陆小凤冷笑：“我看你倒应该好好赔偿我才对，我一定很快就会想出一个好法子来的。”<p><p>

小叫花已经快哭出来了。<p><p>

“我不是来偷你的，我是丐帮的子弟，我怎么会来偷陆小凤，我怎么敢？”他哭丧着脸，“天下有谁不知道陆小凤是丐帮的好朋友，丐帮上上下下几万个兄弟有谁敢妄想动陆小凤一根寒毛？”<p><p>

“你真的是丐帮的弟子？”<p><p>

“绝不假。”<p><p>

陆小凤的手松了，小叫花一跳下地立刻用一种很漂亮的身段，向陆小凤打了个千。<p><p>

“丐帮第二十三代弟子黄小虫，叩见陆小凤陆大侠陆大叔。”<p><p>

“你是哪一堂、哪一舵的？”<p><p>

“玄龟堂，王老爷子属下长江第二十七分舵管辖，三年前才被派到这里来。”<p><p>

“长江分舵的弟子怎么会被派到这里来？”<p><p>

小叫花叹了口气：“无论哪一帮、哪一派里面，总有几个是比较倒霉的。”<p><p>

<p><p>

丐帮和陆小凤的渊源极深，丐帮的子弟可以说都是陆小凤的朋友。<p><p>

朋友们说的话，陆小凤一向很少怀疑。<p><p>

从这个小叫花嘴里陆小凤又证实了几件事。<p><p>

——柳乘风的确是死在一条暗巷中，的确是被赵瞎子收殓的，那时候杀人的凶刀的确还留在柳乘风的尸体上。<p><p>

问题是——<p><p>

“只不过第一个发现柳大爷尸体的人绝不是我。”小叫花用非常肯定的口气说，“干我们这行的人，虽然总喜欢在半夜里东游西逛，可是那一天我逛到那条巷子里去的时候，那里最少已经有两个人比我先到了。”<p><p>

“哦？”<p><p>

“我本来不想往那边走的，直到听见柳大爷的惨呼声才赶紧扑过去。”<p><p>

“到了那里的时候，你就看见有两个人早已先在那里了？”<p><p>

“对。”<p><p>

“两个什么样的人？”陆小凤追问。<p><p>

“三更半夜我也看不清他们的脸，而且他们一看见我，也很快地就跑了。”小叫花说，“可是我可以断定，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p><p>

“一男一女？”<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