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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功亏一篑（第6页）

龙猛道：“吃得多？”<p><p>

陆小凤道：“多。”<p><p>

龙猛道：“好，你吃。”<p><p>

他先将一勺肉倒入嘴里，就将木勺递给了陆小凤：“快吃，多吃，肉好吃。”<p><p>

陆小凤也舀起一勺肉：“肉的确好吃，好吃得要命，只可惜有时竟真会要人的命。”<p><p>

龙猛道：“将军吃肉，你也吃肉，大家都吃肉，吃肉的未必就是将军。”<p><p>

陆小凤承认。<p><p>

龙猛眼睛忽然露出种诡异的笑意，忽然压低声音，道：“所以你永远也没法子证明我就是将军了。”他又大笑，“所以你只有吃肉。”<p><p>

陆小凤想笑，却也笑不出。<p><p>

他只有吃肉。肉的确炖得很香，可是他刚吃了一口，脸色就变了。<p><p>

龙猛笑道：“今天你好像吃得不快，也不多。”<p><p>

陆小凤道：“你吃了多少？”<p><p>

龙猛道：“很多，多得要命。”<p><p>

陆小凤苦笑道：“这次只怕真的要命。”<p><p>

龙猛道：“要谁的命？”<p><p>

陆小凤道：“你的。”<p><p>

他的人在桌上轻轻一按，人已掠过桌面，闪电般去点龙猛心脉附近的穴道。<p><p>

只可惜他忘了中间还有一锅肉，一锅要命的肉。<p><p>

将军的动作也极快，突然掀起这锅肉，肉汁飞溅，还是滚烫的。<p><p>

陆小凤只有闪避，大声道：“坐着，不要动！”<p><p>

龙猛当然不会听他的，身子已掠起，往外面蹿了出去。<p><p>

他不但动了，而且动得很快、很剧烈。所以久已潜伏在他肠胃里的毒，忽然就攻入了他的心。<p><p>

他立刻倒了下去。<p><p>

陆小凤道：“肉里有毒，一动就……”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得出龙猛已听不见他的话了。<p><p>

这锅肉真的要了他的命。他倒下去时，脸已发黑，脸发黑时，已经变成了个死人。<p><p>

死人既不是飞狮土司，也不是将军。<p><p>

死人就是死人。<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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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锅肉是谁煮的？这里的主人呢？<p><p>

远远站在一旁侍候的堂倌，早已吓呆了，陆小凤一把揪住他：“带我到厨房去。”<p><p>

煮肉的人当然应该在厨房里。可是厨房里却只有肉，没有人。<p><p>

炉子上还煮着一大锅肉，好大的锅，竟像是武当山上，香积厨里的煮饭锅，里面满满的一锅肉，还没有完全煮熟。<p><p>

陆小凤脸色又变了，竟忍不住开始呕吐。<p><p>

他忽然发现了一样可怕的事——难道肉在锅里，人也在锅里？<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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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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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能够为陆小凤作证的，很可能已只剩下一个人。<p><p>

不管他是表哥也好，是古松也好，陆小凤只希望他还是个活人。<p><p>

现在这个人在哪里？幸好只有陆小凤知道。<p><p>

叶家凌风山庄的地窖，当然绝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早已将这个人送到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秘密所在——棋局已将终了，这已是他最后一着杀手，他当然要为自己留一点秘密。<p><p>

暮春的下午，阳光还是很灿烂，他慢慢地走在长街上，好像一点目的都没有。<p><p>

街道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店铺中有各式各样的人，他看得见他们，他们也看得见他，但他却不知道那其中有多少人是在偷偷地监视着他。<p><p>

长街尽头，忽然有辆马车急驰而来，几乎将他撞倒，仿佛有个人从车里伸出头来看他一眼，仿佛有双很明亮的眼睛。<p><p>

如果他也能仔细看看，一定会认得这个人的，只可惜他要去看的时候，马车已去远。<p><p>

可是直到他走出这条长街后，他心里仿佛还在想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甚至还因此觉得不安。<p><p>

一个陌生人的匆匆一瞥，为什么就能让他提心吊胆？难道这个人并不是个陌生人？<p><p>

他尽量不再去想这件事，走过街角的水果摊时，他买了两个梨，一个抛给摊旁发怔的孩子，一个拿在手里慢慢地啃。现在他一心只想抓住木道人致命的要害，现在木道人是不是也想杀了他？<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