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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午夜悲歌（第11页）

老刀把子道：“你也是奸细？”<p><p>

陆小凤道：“我不是奸细，我只不过是条驴子，奇笨无比的笨驴子。”他显得很气愤，“因为想拼命去救人家的女儿，换来的却是一巴掌，而且刚好砍在我脖子上。”<p><p>

老刀把子又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自己也该知道我绝不能让你去救她。”<p><p>

陆小凤道：“我不知道。”<p><p>

老刀把子道：“那沼泽里不但到处都有杀人的陷阱，而且还有流沙，一陷下去，就尸骨无存，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p><p>

陆小凤道：“为什么不能？”<p><p>

老刀把子道：“因为我需要你，将军和钟无骨都已死了，现在你已是我的右臂，若是再失去这条右臂，我计划多时的大事，只怕就要成为泡影。”<p><p>

陆小凤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现在你已少不了我？”<p><p>

他说话的方式很奇特，也很谨慎，本来他只用六个字就可以说完的话，这次却用了十六个字。<p><p>

老刀把子的回答却简单而干脆：“是的。”<p><p>

陆小凤笑了，就在他开始笑的时候，他身子已飞鹰般掠起，他的手就是鹰爪。<p><p>

鹰爪的猎物却是老刀把子头上的竹笠。<p><p>

老刀把子还是坐着没有动，他却抓空了。<p><p>

就算是最灵敏狡猾的狐兔，也很难逃脱鹰爪的一抓，他的出手绝对比鹰爪更迅速准确。<p><p>

可是他抓空了，因为老刀把子连人带椅都已滑了出去，就像是急流上的皮筏般忽然滑了出去，那沉重的木椅就好像已粘在他身上。<p><p>

陆小凤叹了口气，身子飘落，他知道这一击不中，第二次更难得手。<p><p>

老刀把子道：“你想看看我？”<p><p>

陆小凤苦笑道：“你要我为你去死，至少应该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人。”<p><p>

老刀把子道：“我不好看，我也不想要你为我死，这件事成功后对大家都有利。”<p><p>

陆小凤道：“若是不成呢？”<p><p>

老刀把子淡淡道：“你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损失，你本来就已应该是个死人。”<p><p>

陆小凤道：“你创立这幽灵山庄，就是为了要找人来替你冒险？”<p><p>

老刀把子道：“到这里来的人，本来都已应该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p><p>

陆小凤道：“死过一次的人，也许更怕死。”<p><p>

老刀把子同意这一点：“可是在这里躲着，跟死有什么分别？”<p><p>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承认分别的确不大。<p><p>

老刀把子刀锋般的目光在竹笠后盯着他：“你愿不愿意在这里耽一辈子？”<p><p>

陆小凤立刻摇头。<p><p>

老刀把子道：“除了我们外，这里还有三十七位客人，你好像都已见过，你看出了什么？”<p><p>

陆小凤苦笑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p><p>

老刀把子显然很满意：“你当然看不出的，因为大家的棱角都已被磨圆了，看起来都是很平凡庸碌的人。”<p><p>

陆小凤道：“可是他们……”<p><p>

老刀把子道：“能到这里来的，每个人都是好手，每个人都有段辉煌的历史，都跟你一样，不甘寂寞，谁也不愿意在这里耽一辈子。”<p><p>

他的声音很愉快：“大家唯一能重见天日的机会，就是做成这件事。”<p><p>

陆小凤终于问道：“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事？”<p><p>

老刀把子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p><p>

陆小凤道：“很快是什么时候？”<p><p>

老刀把子道：“就是现在。”<p><p>

这句话刚说完，外面已有钟声响起，老刀把子站起来，声音更愉快：“可是我们一定要先吃饭，今天中午这顿饭我保证你一定会满意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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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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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多，酒却很少，老刀把子显然希望每个人都保持清醒。<p><p>

可是他自己却喝了用金樽装着的大半杯波斯葡萄酒，后来居然还添了一次。<p><p>

这是陆小凤第一次看他喝酒。<p><p>

“对他说来，今天一定是个大日子。”陆小凤心里在想，“为了等这一天，他一定已等了很久。”<p><p>

大家都在低着头，默默地吃饭，却吃得很少，大部分都没有喝酒。<p><p>

所以陆小凤就可以多喝一点，然后才能以愉快的眼神去打量这些人。<p><p>

虽然大家穿的都是宽大保守的长袍，在大厅里阴黯的光线下看来，还是有几个人显得比较触目。<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