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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罗刹教主（第3页）

孤松道：“哼。”<p><p>

陆小凤道：“一个人的秘密已被揭穿，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本不该还有方玉飞刚才那样的自信，除非他另有后着。”<p><p>

孤松道：“所以你就故意先将自己置之于死地，把他的后着诱出来？”<p><p>

陆小凤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信，可是太自信了，也不是好事。”<p><p>

孤松道：“就因为他们认为你已必死无疑，所以你才没有死。”<p><p>

陆小凤笑了笑，道：“一个人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往往就是他最大意的时候。”<p><p>

孤松道：“因为他认为成功已垂手可得，警戒之心就松了，就会变得自大起来。”<p><p>

陆小凤道：“所以这世上真正能成功的人并不多。”<p><p>

孤松沉默着，过了很久，忽又问道：“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p><p>

陆小凤道：“你说。”<p><p>

孤松道：“你并没有看见过真正的罗刹牌？”<p><p>

陆小凤道：“没有。”<p><p>

孤松道：“可是你一眼就分辨出它的真假。”<p><p>

陆小凤道：“因为那是朱大老板的手艺，朱大老板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的毛病。”<p><p>

孤松道：“什么毛病？”<p><p>

陆小凤道：“他仿造赝品时，总喜欢故意留下一点痕迹，故意让别人去找。”<p><p>

孤松道：“什么样的痕迹？”<p><p>

陆小凤道：“譬如说，他若仿造韩干的马，就往往会故意在马鬃间画条小毛虫。”<p><p>

孤松道：“他仿造罗刹牌时，留下了什么样的痕迹？”<p><p>

陆小凤道：“罗刹牌的反面，雕着诸神诸魔的像，其中有一个是散花的天女。”<p><p>

孤松道：“不错。”<p><p>

陆小凤道：“赝品上那散花天女的脸，我一眼就可以认出来。”<p><p>

孤松道：“为什么？”<p><p>

陆小凤道：“因为那是老板娘的脸。”<p><p>

孤松道：“老板娘？”<p><p>

陆小凤微笑，道：“老板娘当然就是朱大老板的老婆。”<p><p>

孤松的脸色铁青，冷冷道：“所以你当然也已看出来，方玉香从蓝胡子身上拿出来的那个罗刹牌，也是假的？”<p><p>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并不想看的，却又偏偏忍不住看了一眼，所以……”<p><p>

孤松道：“所以怎么样？”<p><p>

陆小凤道：“所以我现在很快就要倒霉了。”<p><p>

孤松道：“倒什么霉？”<p><p>

陆小凤道：“倒寒梅那种霉。”<p><p>

孤松的脸沉下。<p><p>

陆小凤道：“寒梅那么做，是因为不肯服老，不甘寂寞，你们呢？”<p><p>

孤松闭着嘴，拒绝回答。<p><p>

陆小凤道：“你们若真是那种淡泊自甘的隐士，怎会加入罗刹教？你们若真的不想做罗刹教的教主，怎么会杀了玉天宝？”<p><p>

枯竹的脸色也变了，厉声道：“你在说什么？”<p><p>

陆小凤淡淡道：“我只不过在说一个很简单的道理。”<p><p>

枯竹道：“什么道理？”<p><p>

陆小凤道：“你们若真的对罗刹教忠心耿耿，为什么不杀了我替你们教主的儿子复仇？”<p><p>

他笑了笑，自己回答了这问题：“因为你们也知道玉天宝并不是死在我手里的，我甚至连他的人都没有看见过，究竟是谁杀了他，你们心里当然有数。”<p><p>

枯竹冷冷道：“你若真的是个聪明人，就不该说这些话。”<p><p>

陆小凤道：“我说这些话，只因为我还知道一个更简单的道理。”<p><p>

枯竹再问：“什么道理？”<p><p>

陆小凤道：“不管我说不说这些话，反正都一样要倒霉了。”<p><p>

枯竹道：“为什么？”<p><p>

陆小凤道：“因为我看过了罗刹牌，因为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块罗刹牌是假的，你们想用这块罗刹牌去换罗刹教教主的宝座，就只有杀了我灭口。”<p><p>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现在四下无人，又恰巧正是你们下手的好机会，松竹神剑，双剑合璧，我当然不是你们的对手。”<p><p>

孤松冷冷地看着他，忽然道：“你给了方玉飞一个机会，我也可以给你一个。”<p><p>

陆小凤道：“什么机会？”<p><p>

孤松道：“现在你还可以逃，只要这次你能逃得了，我们以后绝不再找你。”<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