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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异老人（第3页）

唐天纵道：“三块玉璧，再加上一条命，你换不换？”<p><p>

陆小凤道：“谁的命？”<p><p>

唐天纵道：“你的。”<p><p>

陆小凤又笑了，道：“我若不换，你就要我的命？”<p><p>

唐天纵冷笑。<p><p>

陆小凤慢慢地倒了杯茶，喝了两口，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唐天纵和卜巨既然能找得到他，别的人也一样能查出他的行踪。<p><p>

泥人张既然能将那蜡像复原，就一定有人想将他杀了灭口。陆小凤放下茶杯，已决定不再跟这两个人纠缠下去，这已是他最后一条线索，泥人张绝不能死。<p><p>

唐天纵道：“你拿定了主意没有？”<p><p>

陆小凤笑了笑，慢慢地站起来，把桌上的三块玉璧拿起来，放进自己衣袋里。<p><p>

卜巨展颜道：“你换了？”<p><p>

陆小凤道：“不换。”<p><p>

卜巨变色道：“不换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玉璧？”<p><p>

陆小凤悠然道：“我陪你们说了半天话，就得换点东西来，我的时间一向很宝贵。”<p><p>

卜巨霍然长身而起。这次唐天纵也没有拉他，一双手已探入了腰畔的豹皮革囊。<p><p>

陆小凤却好像还是没看见，微笑着道：“你们若要缎带，也不是一定办不到，只不过我有我的条件。”<p><p>

卜巨忍住怒气，道：“什么条件？”<p><p>

陆小凤道：“你们每人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就一人给你们一条。”<p><p>

卜巨怒吼，挥掌。唐天纵的手也已探出。<p><p>

只听“啵”的一响，卜巨的手里忽然多了个茶壶，茶壶已被他捏得粉碎，茶水溅满了他身上的紫缎长袍，他居然没有看清茶壶是怎么样到他手里的。<p><p>

他的手本想往陆小凤肩头上抓过去，谁知却抓到了这个茶壶。<p><p>

唐天纵一只手虽已伸出豹囊，手里虽已握着满把暗器，却也不知为了什么，竟偏偏没有发出来。<p><p>

再看陆小凤，竟已到了对街，正微笑着向他们招手，道：“茶壶是你弄破的，你赔，茶钱我也让你付了，多谢多谢。”<p><p>

卜巨还想追过去，忽然听见唐天纵嘴里在“咝咝”地发响，一张脸由白变青，由青涨红，满头冷汗滚滚而落，竟像是已被人点了穴道。<p><p>

陆小凤是几时出手的？<p><p>

卜巨铁青的脸忽然变得苍白，长长吐出口气，重重地倒在椅子上。<p><p>

门外却忽然有个人带着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若想要陆小凤听话，就得先发制人，只要他的手还能动，你们就得听他的了。”<p><p>

一个人施施然走进来，头颅光光，笑得就像是个泥菩萨：“和尚说的一向都是老实话，你们现在总该相信了吧！”<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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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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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并没有看见老实和尚。他若看见了，心里一定更着急，现在他虽然没看见，但已经急得要命。不但急，而且后悔，他本不该留下泥人张一个人在那里的，他至少也该守在门外。<p><p>

只可惜陆小凤这个人若有机会坐下来喝壶好茶，就绝不肯站在别人门外喝风。<p><p>

现在他只希望那“第三个人”还没有找上泥人张的门去。他甚至在心里许了个愿，只要泥人张还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把那蜡像复原交给他，他发誓三个月之内绝不再喝茶，无论多好的茶都不喝。<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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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张还好好地活着，而且看样子比刚才还活得愉快得多。因为那蜡像已复了原，银子已赚到了手。一个人的年纪大了，花银子的机会虽然愈来愈少，赚银子的兴趣却愈来愈大。<p><p>

赚钱和花钱这两件事通常都是成反比的，你说奇怪不奇怪？<p><p>

陆小凤一走进门，看见泥人张，就松了口气，居然还没有忘记在心里提醒自己——三个月之内绝不能喝茶，无论多好的茶都不喝。<p><p>

喝茶也有瘾的，喜欢喝茶的人，若是不能喝茶，那实在是件苦事。幸好他也没有忘记提醒自己，他还能喝酒，好酒。<p><p>

泥人张两只手都伸了出来，一只手是空的，一只手里拿着蜡像。<p><p>

陆小凤当然明白他的意思。<p><p>

有本事的人，替人做了事，立刻就要收钱，只要迟一下子，他都会不高兴的，事实上，他不要你先付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p><p>

空手里多了张银票后，泥人张才把另外一只手松开，脸上才有了笑容。陆小凤却笑不出了。<p><p>

这蜡像的脸，竟是西门吹雪的脸。<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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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胡同”是条很幽雅的巷子，九月的阳光晒在身上，既不太冷，也不太热。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若能到这条巷子里来走走，本是件很愉快的事。<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