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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雄相遇（第4页）

李燕北道：“最重要的是，就连他们自己，也同样无法阻拦！”<p><p>

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是他非做不可的，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去做都一样。<p><p>

陆小凤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累了，我想去洗个热水澡！”<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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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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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是用青石砌成的，水很热，陆小凤把自己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尽量放松了四肢，他实在觉得很疲倦，一种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疲倦和厌倦。<p><p>

每当他做完一件大事，破了一件巨案后，他都会有这种感觉，但却从没有像这次这么深。<p><p>

绣花大盗、金九龄、鲁少华、公孙大娘、江重威、欧阳情、薛冰……他连想都不愿再想这些人。<p><p>

尤其是薛冰。<p><p>

只要一想起薛冰，他心里就像是被针刺着——绣花针，恶毒而尖锐的绣花针。<p><p>

为了逃避这种痛苦，他甚至连公孙大娘都不愿再见。所以一到了金陵，他就偷偷地溜了。<p><p>

只可惜这世上却偏偏还有些他不能逃避，也逃避不了的事。西门吹雪、叶孤城、杜桐轩、老实和尚……<p><p>

他也不愿再想下去，忽然道：“西门吹雪一定也已到了京城！”<p><p>

“你有把握确定？”李燕北正伏在浴池的边沿上，一条精赤着上身的大汉，正在用力替他擦背。这地方是他的地盘，他在这里，就正如君王在自己的城堡里同样安全。<p><p>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一向有种奇怪的想法！”<p><p>

“什么想法？”<p><p>

“他总认为杀人和被杀都是件非常神圣的事！”<p><p>

“哦？”<p><p>

陆小凤道：“所以他无论和谁决斗，一定会在几天之前到那里去，先斋戒三日，再焚香沐浴。”<p><p>

李燕北忽然笑了笑，道：“你认为他这样做很奇怪？”<p><p>

“你认为不奇怪？”<p><p>

“嗯。”<p><p>

“为什么？”<p><p>

李燕北道：“因为我若是他，我也会这样做的！”<p><p>

他举手示意，叫那大汉擦得再用力些，十多年醇酒美人的享乐生活，至今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丑陋的痕迹。他的腹部依旧平坦，肌肉依旧充满了弹性，这每天一次的热水澡和强力按摩，对他的帮助实在很大。<p><p>

“斋戒和沐浴都可以使人的精神健旺，事先到决斗的地方去，熟悉当地的情况，决战时就可以占尽地利，所以我一直认为西门吹雪绝不是个容易被击败的人，若没有七分以上的把握，他根本就不会出手。”<p><p>

陆小凤道：“所以你也认为他一定已到了京城？”<p><p>

李燕北道：“嗯。”<p><p>

陆小凤道：“只不过直到今天，你还没有发现他的行踪？”<p><p>

李燕北道：“还没有！”<p><p>

陆小凤皱眉道：“两个像他们那么样引人注意的人到了京城，竟连你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这倒真是件怪事。”<p><p>

李燕北也皱了皱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p><p>

陆小凤道：“孙秀青。”<p><p>

李燕北道：“是个女人？”<p><p>

陆小凤道：“是个很美的女人！”<p><p>

李燕北道：“在决战之前，他会带着个女人在身边？”<p><p>

陆小凤道：“别的女人他绝不会带，可是这个女人却不同。”<p><p>

李燕北的浓眉皱得更深，过了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幸好叶孤城已负伤，否则……”他翻了个身，声音突然停顿，热气弥漫的浴室门外，忽然出现了条幽灵般的人影。<p><p>

李燕北厉声喝问：“什么人？”<p><p>

这个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却阴恻恻一笑，道：“今天你不该到这里来洗澡的！”<p><p>

李燕北再次喝问：“为什么？”<p><p>

“因为杜桐轩既然能收买孙冲，就同样也能收买替你擦背的人！”<p><p>

精赤着上身的大汉脸色已变了，想冲出去，李燕北却已拧住了他的臂。他本来也是个强壮而有力的人，可是在李燕北手下，他却无挣扎反抗的余地。他想挣扎时，已听见自己肘骨被拧断的声音。<p><p>

“巾上有毒，若要解药，到前门外的春华楼去等。”这人影的行动也快如鬼魂，袍袖一拂，人已不见。<p><p>

李燕北大喝道：“朋友是什么人？为何不容李某报答相救之恩！”<p><p>

只听见这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到了春华楼，你就知道我是谁了，那时你再报答也不迟！”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已远在十余丈外。<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