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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飞燕去来（第3页）

西门吹雪道：“我还没有死，只因为三十招后，他的剑法突然乱了。”<p><p>

陆小凤道：“像他这样的高手，剑法若是突然乱了，只有两种原因。”<p><p>

西门吹雪在听着。<p><p>

陆小凤道：“心若已乱，剑法必乱。”<p><p>

西门吹雪道：“他的心没有乱。”<p><p>

陆小凤道：“难道他内力已不济？”<p><p>

力若不济，剑法也会乱的。<p><p>

陆小凤又道：“以他功力之深厚，怎么会在交手三十招后，就无以为继？”<p><p>

西门吹雪道：“我说过，我也想不到。”<p><p>

陆小凤沉吟着，道：“莫非他在跟你交手之前，内力已被人消耗了很多？莫非已有人先跟他交过了手？”<p><p>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逼人出手时，又几时给过别人说话的机会？”<p><p>

西门吹雪脸上虽然还是完全没有表情，但目中却似已有了阴影，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他临死前却说了句很奇怪的话。”<p><p>

陆小凤道：“他说什么？”<p><p>

西门吹雪道：“他说他……”<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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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出来时，剑锋上还带着血。<p><p>

独孤一鹤看着别人的剑锋上带着他的血，看着他的血被一滴滴吹落，脸上竟没有痛苦恐惧之色，反而突然大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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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道：“他说他明白了！”<p><p>

陆小凤皱眉道：“他明白了什么？”<p><p>

西门吹雪目中的阴影更重，竟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也许他已明白了人生短促，譬如朝露，也许他已明白了，他不顾一切换得的声名地位，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虚空……”<p><p>

陆小凤沉思着，缓缓说道：“正因为人生短促，所以不能虚度——他究竟真的明白了？还是不明白？真正想说的究竟是什么？”<p><p>

西门吹雪目光凝视着远方，又过了很久，忽然也说了句很出人意外的话。<p><p>

他忽然说：“我饿了。”<p><p>

陆小凤吃惊地看着他，道：“你饿了？”<p><p>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杀人后总是会饿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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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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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本来已该关门了的小酒店，在一片林叶浓密的桑树林外。<p><p>

桑林里有几户人家，桑林外也有几户人家，大多是养蚕的小户。<p><p>

这家人的屋子距离大路较近些，所以就在前面搭了间四面有窗户的小木屋，卖些简单的酒菜给过路的客人，峨嵋四秀找到这里来的时候，主人本已快睡了，可是又有谁能拒绝这么样四个美丽的女孩子呢？<p><p>

酒店里只有三张木桌，却收拾得很干净，下酒的小菜简单而清爽，淡淡的酒也正合女孩子们的口味，她们吃得很开心。<p><p>

女孩子们开心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多的。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笑着，就像一群快乐的小母鸡。<p><p>

孙秀青忽然道：“你那个姓花的说话，好像有点江南口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花家的人。”<p><p>

石秀雪道：“哪个花家？”<p><p>

孙秀青道：“就是江南那个花家，听说你就算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的产业之内。”<p><p>

马秀真道：“我也知道这家人，但我想花满楼却不会是他们家的。”<p><p>

孙秀青道：“为什么？”<p><p>

马秀真道：“听说这家人生活最奢华，饮食衣着都考究得很，连他们家的马夫，走出来都像是阔少，那花满楼看起来很朴素，而且，我也没听说他们的子弟中有个瞎子。”<p><p>

石秀雪立刻冷笑道：“瞎子又怎么样？他虽然是个瞎子，可是他能看见的，却比我们这些有眼睛的加起来还多。”<p><p>

马秀真也知道自己这话不该说的，改口笑道：“他武功倒的确不错，连我都想不到他随随便便伸手一夹，就能夹着你的剑。”<p><p>

孙秀青笑道：“那也许只因为这丫头已经被他迷住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