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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悲 歌（第5页）

“云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p><p>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p><p>

这首“长相思”本是南唐后主李煜为怀念他的亡妻大周后而作，凄恻缠绵的歌词里，带着种叙不尽的相思之意。<p><p>

陆小凤忽然发现花满楼是真的已爱上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孩子了，他从来不说，只因为爱得深。他爱得深，只因为他从未爱过。<p><p>

可是上官飞燕呢？<p><p>

她的行踪实在太诡秘，做的事也实在太奇怪，就连陆小凤都摸不透她的心意，又何况已陷入情网的花满楼。<p><p>

陆小凤忽然笑道：“我唱得虽不好，你唱得却更糟，我唱的至少还能让你发笑，你唱的却让我连笑都笑不出了。”<p><p>

花满楼道：“所以我们不如还是喝酒，今朝有酒，且醉今朝。”<p><p>

他们举起杯，忽听一人道：“哪位是陆小凤大少爷？”<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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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人已散了，这山村野店里，本已不会再有人来，更不会有人来找陆小凤。<p><p>

但这个人却偏偏来了，偏偏是来找陆小凤的。<p><p>

看他的打扮，仿佛是山里的猎户，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一只已烤好的山鸡。<p><p>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你找陆小凤干什么？”<p><p>

猎户将竹篮放在桌上，道：“这是陆大少爷的姑妈特地买下来，叫我送来给陆大少爷下酒的。”<p><p>

陆小凤怔了怔，道：“我的姑妈？”<p><p>

猎户竟也似怔了怔，道：“你就是陆小凤陆大少爷？”<p><p>

陆小凤点点头，道：“只不过我既不是大少爷，也没有姑妈。”<p><p>

猎户道：“一定有的，绝不会错。”<p><p>

陆小凤道：“为什么？”<p><p>

猎户道：“那位姑娘若不是你的姑妈，为什么要花五两银子买下这几只山鸡，又花五两银子叫我送来，只不过……”<p><p>

陆小凤道：“只不过怎么样？”<p><p>

猎户用眼角瞅着他，忍着笑道：“她说陆大少爷是个有四条眉毛的人，我一看就会认得的，可是你却像只有两条眉毛。”<p><p>

陆小凤板着脸，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道：“你几时看见过有四条眉毛的人？”<p><p>

猎户也笑了，道：“就因为我没有看见过，所以想来看看，倒并不是完全为了那五两银子。”<p><p>

陆小凤道：“我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p><p>

猎户道：“是个小姑娘。”<p><p>

陆小凤失声道：“是个小姑娘？你这么大的人，会不会有个姑妈是小姑娘？”<p><p>

猎户苦笑道：“我本来也不相信的，可是她说她年纪虽不大，辈分却很高，她还说她有个侄孙子叫花满楼，今年已五十多了。”<p><p>

陆小凤看了看花满楼，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p><p>

花满楼却笑了笑，道：“不错，我的确是有这么一位姑婆。”<p><p>

猎户又怔了怔，道：“你就是花满楼？你今年已有五十多？”<p><p>

花满楼道：“我保养得好，所以看来年纪轻。”<p><p>

猎户忍不住问道：“要怎么保养，我……我可不可以学学？”<p><p>

花满楼淡淡道：“那也容易，我只不过每天吃五十条蚯蚓、二十条壁虎，外加三斤人肉。”<p><p>

猎户看着他，连眼珠子好像都要掉了下来，突然回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落荒而逃了。<p><p>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大笑。<p><p>

花满楼也笑道：“你说得不错，看来那小妖怪说起谎来，的确连死人都要被她骗活。”<p><p>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间用筷子指了指左边的窗户。<p><p>

陆小凤的人已飞身而起，凌空一翻，又推开了窗户——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正躲在窗外掩着嘴偷偷地笑。<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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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雪儿的眼睛还是那么大，样子还是那么乖，可是已笑不出了。<p><p>

陆小凤揪着她的辫子，把她拉了进来，道：“就是这个小妖怪，不但要做我的姑妈，还要做你的姑婆。”<p><p>

雪儿撅着嘴，道：“人家只不过是说着玩的，就算你开不起玩笑，也不必拿人家的辫子出气。”<p><p>

花满楼微笑道：“何况人家总算花了十两银子请你，这山鸡的味道也不错，你就算不感激，最少也该对人家客气些。”<p><p>

雪儿嫣然道：“还是我这侄孙子有良心，总算说了句公道话。”<p><p>

陆小凤大笑，道：“原来有良心的人，还是要比没良心的晚一辈。”<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