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朋网

第五章 悲 歌（第3页）

陆小凤道：“你知道？怎么会知道的？”<p><p>

花满楼道：“他既没有留你，也没有送你，你却也没有生气，当然是因为你们已经约好了相见之地。”<p><p>

陆小凤道：“你也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法子？”<p><p>

花满楼道：“当然是我的法子。”<p><p>

陆小凤道：“为什么？”<p><p>

花满楼道：“因为他虽无情，你却有情，他知道你绝不会烧他房子的，何况，你就算真的烧，他也不会放在心上。”<p><p>

陆小凤笑了，微笑着叹了口气，道：“不管你多厉害，有一样事你还是永远也想不到的。”<p><p>

花满楼道：“什么事？”<p><p>

陆小凤摸了摸他本来留着胡子的地方，道：“你慢慢地猜，猜中时我再告诉你。”<p><p>

花满楼笑了，道：“我若已猜出来，又何必还要你告诉我？”<p><p>

陆小凤也笑了，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忽然发现花满楼安详平静的微笑，竟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奇特僵硬。<p><p>

他忍不住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p><p>

花满楼没有回答，也没有听见他的话，却仿佛在倾听着遥远处一种神秘的声音，一种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p><p>

他忽然改变方向，向山坡后走了过去。<p><p>

陆小凤只有跟着他走，夜色更暗，星月都已隐没在山峰后。<p><p>

忽然间，他也听见了一阵缥缈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p><p>

歌词也是凄凉、美丽而动人的，是叙说一个多情的少女，在垂死前向她的情人，叙说她这一生的飘零和不幸。<p><p>

陆小凤并没有仔细去倾听这歌词，因为他觉得花满楼的神情太奇怪，他又忍不住要问：“你以前听见过这首歌？”<p><p>

花满楼终于点了点头，道：“我听人唱过！”<p><p>

陆小凤道：“听谁唱过？”<p><p>

花满楼道：“上官飞燕。”<p><p>

<p><p>

陆小凤常常说，这世上可以让他完全信赖的东西一共就只有十二样，其中有一样就是花满楼的耳朵。<p><p>

别人连亲眼看见的事，有时都会看错，可是花满楼却从来没有听错过。<p><p>

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已无异告诉了陆小凤，现在唱歌的也正是上官飞燕。<p><p>

这个已神秘失踪了的少女，怎么会又忽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这月夜荒山里，唱这首凄凉幽怨的歌曲？<p><p>

她是唱给谁听的？<p><p>

难道她也像歌词中的那身世飘零的孤女一样，在垂死前向她的情人叙说她命运的凄苦不幸？<p><p>

陆小凤并没有再问下去，因为这时黑暗中已忽然出现了一点灯光。<p><p>

歌声正是从灯火闪动处传来的。<p><p>

花满楼已展动身形，向那边飞掠了过去，他虽然看不见这盏孤灯的光，可是他飞掠的方向却完全没有错误。<p><p>

灯火愈来愈近了，陆小凤已可分辨出那是一间小小的庙宇，供奉的也不知道是山神？还是土地？<p><p>

就在这时，歌声竟突然停顿，天地间突然变得说不出的空虚寂静。<p><p>

陆小凤看了花满楼一眼，忍不住道：“她若真的在唱给你听，就不会走的。”<p><p>

<p><p>

可是她已走了。灯光还亮着，阴森森的山神庙里，却已看不见人影。<p><p>

黑脸的山神提着钢鞭，跨着猛虎，在暗淡的灯光下看来，仿佛正待挥鞭痛惩世上的奸贼，为善良的人们抱不平。<p><p>

油漆剥落的神案上，有个破旧的铜盆，盆中盛满了清水，水上漂浮着一缕乌丝。<p><p>

花满楼道：“你在看什么？”<p><p>

陆小凤道：“桌上有一盆水，水里还有几根头发。”<p><p>

花满楼道：“头发？”<p><p>

头发很柔软，还残留着一种少女的发香。<p><p>

陆小凤道：“是女人的头发，刚才好像有个女孩子在这里，一面唱着歌，一面用这盆水作镜子梳头，但现在她的人却不见了。”<p><p>

花满楼慢慢地点了点头，仿佛早已想到她绝不会在这里等他。<p><p>

陆小凤道：“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梳头，显然是个很爱漂亮的女孩子。”<p><p>

花满楼淡淡道：“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又有谁不爱漂亮？”<p><p>

陆小凤道：“上官飞燕岂非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