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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四条眉毛的人（第6页）

老板娘道：“可是你更信任他！”<p><p>

朱停道：“莫忘记我们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已认得了！”<p><p>

老板娘冷笑道：“你们既然是二三十年的老朋友，为什么忽然就变得像仇人一样，连话都不说一句？”<p><p>

朱停淡淡道：“因为他是个大混蛋，我也是个大混蛋！”<p><p>

老板娘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摇着头道：“你们这两个大混蛋做的事，我非但连一点都不懂，而且简直愈来愈糊涂。”<p><p>

朱停道：“大混蛋做的事，你当然不懂，你又不是混蛋！”<p><p>

老板娘嫣然道：“你总算说了句人话！”<p><p>

朱停笑了笑，悠然道：“你最多也只不过是个小混蛋，很小很小的一个小混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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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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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还是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胸膛上还是摆着满满的一杯酒。<p><p>

这杯酒是老板娘临走时替他加满的。他自己当然不会为了要倒一杯酒就站起来。<p><p>

这张床又软又舒服，现在能要他从床上下来的人，天下只怕也没有几个。<p><p>

他的红披风就挂在床头的衣架上，也不知为了什么，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什么地方，他总是要带着这么样一件红披风。<p><p>

只要看见这件红披风，就可以知道他的人必定也在附近。<p><p>

铁面判官和勾魂手现在已看到了这件红披风，从窗口看见的。<p><p>

然后他们的人就从窗口直蹿到床头，瞪着床上的陆小凤。<p><p>

陆小凤还是像个死人般躺在那里，连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好像连呼吸都没有呼吸。<p><p>

铁面判官厉声道：“你就是陆小凤？”<p><p>

还是没有反应。<p><p>

勾魂手皱了皱眉，冷冷道：“这人莫非已死了？”<p><p>

铁面判官冷笑道：“很可能，这种人本来就活不长的！”<p><p>

陆小凤忽然张开了眼，看了他们一眼，却又立刻闭上，喃喃道：“奇怪，我刚才好像看见屋子里有两个人似的！”<p><p>

铁面判官大声道：“这里本来就有两个人！”<p><p>

陆小凤道：“屋子里如真的有人进来，我刚才为什么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p><p>

勾魂手道：“因为我们没有敲门。”<p><p>

陆小凤又张开眼看了看他们，只看了一眼，忽然问道：“你们真的是人？”<p><p>

铁面判官道：“不是人难道是活鬼？”<p><p>

陆小凤道：“我不信。”<p><p>

勾魂手道：“什么事你不信？”<p><p>

陆小凤淡淡道：“只要是个人，到我房里来的时候都会先敲门的，只有野狗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窗口跳进来！”<p><p>

勾魂手的脸色变了，突然一鞭子向他抽了下去！他不但是关内擅使双钩的四大高手之一，在这条用蛇皮绞成的鞭子上，也有很深的功夫。<p><p>

据说他可以一鞭子打碎摆在三块豆腐上的核桃。<p><p>

陆小凤的人比核桃大得多，而且就像死人般躺在他面前，他这一鞭子抽下去，当然是十拿九稳。<p><p>

谁知陆小凤突然伸出了手，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捏，就好像老叫花子捏臭虫一样，一下子就把他灵蛇般的鞭梢捏住。<p><p>

这一手不是花满楼教他的，是他教花满楼的。<p><p>

勾魂手现在的表情，也就像崔一洞的刀锋被捏住时一样，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p><p>

他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没法子把这条鞭子从陆小凤两根手指里抽出来。<p><p>

陆小凤却还是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胸膛上满满的一杯酒，连半滴都没有溅出来。<p><p>

铁面判官在旁边看着，眼睛里也露出了很吃惊的表情，忽然大笑，道：“好，好功夫！陆小凤果然是名不虚传。”<p><p>

勾魂手也忽然大笑，放下手里的鞭子，笑道：“我这下子总算试出这个陆小凤是不是真的陆小凤了！”<p><p>

铁面判官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江湖上的冒牌货也一天比一天多了，陆朋友想必不会怪我们失礼的。”<p><p>

两个人一搭一档，替自己找台阶下，陆小凤却好像又已睡着。<p><p>

勾魂手渐渐有点不笑了，轻咳了两声，道：“陆朋友当然也早已知道我们是什么人？”<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