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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事如春梦了无痕（第2页）

——这地方的主人是谁？人在哪里？<p><p>

楚留香连一点头绪都没有。<p><p>

碧纱窗外星光朦胧，他推开窗户，湖上水波粼粼，满天星光仿佛都已落入湖水中。<p><p>

天地间悄然无声，他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足音。<p><p>

楚留香回过头，就看到了一弯足以让满天星光都失却颜色的新月。<p><p>

“是你？”楚留香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惊讶：“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p><p>

新月的眼波也如新月。<p><p>

“我常到这里来。”她幽幽地说：“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p><p>

她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说不出的寂寞。<p><p>

“车子的轮轴常常都需要加一点油，人也一样，往往也需要一个人静下来想一想。”她说：“有时候，寂寞就像是加在车轴上的那种油，可以让人心转动起来轻快得多。”<p><p>

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说出来的话也有点怪怪的，好像已经不是楚留香那天在箱子里看见的那女孩，和那个冷淡而华贵的玉剑公主更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p><p>

“只可惜今天晚上你好像已经没法子一个人静下来了。”楚留香故意说：“因为我暂时还不想走。”<p><p>

“就算你要走，我也不会让你走。”新月说：“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请来，怎么会让你走？”<p><p>

“是你请我来的？”楚留香苦笑：“用那种法子请客，我好像还没有听说过。”<p><p>

新月眨着眼笑了。<p><p>

“就因为你是个特别的人，所以我才会用那种特别的法子请你。”她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又动了好奇心，谁能把你请来？”<p><p>

楚留香也笑了。<p><p>

“不管怎么样，能找到那么样一个人来替你请客，也算你真有本事。”楚留香说：“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看到了一头熊。”<p><p>

“他本来就叫作老熊。”<p><p>

“他的舌头是怎么回事？”楚留香忍不住问：“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那么样一条大汉的舌头割下来？”<p><p>

“是他自己。”<p><p>

楚留香又怔住：“他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p><p>

“因为他生怕自己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p><p>

新月淡淡地说：“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经常都有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p><p>

楚留香又开始在摸鼻子：“今天你找我来，也是个秘密？”<p><p>

“是的。”<p><p>

新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楚留香：“直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们自己之外，绝不会有别人知道你来过这里。”<p><p>

“以后呢？”<p><p>

“以后？”新月的声音也很奇怪：“以后恐怕就没有人知道了，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p><p>

“为什么？”<p><p>

“因为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忘记的。”<p><p>

说完了这句话，她又做了件更奇怪的事。<p><p>

她忽然拉开了衣带，让身上穿着的一件轻袍自肩头滑落，让柔和的灯光洒满她全身。<p><p>

于是楚留香又看到了她那一弯赤红的新月。<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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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落入怀中。<p><p>

她的**柔软光滑而温暖。<p><p>

“我只要你记住，”她在他耳边低语：“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在我心里，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p><p>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p><p>

“你要为我去找史天王，而且明明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她问楚留香：“这种事你以前会不会做？”<p><p>

“大概不会。”<p><p>

“像今天我做的这种事，我本来也不会做的。”她柔声说：“可是你既然能做，我为什么不能？”<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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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荡漾，水波上已有一层轻纱般的晨雾升起，掩没了一湖星光。<p><p>

夜已将去，人也已将去。<p><p>

“我见过我父亲一次。”新月忽然说：“那还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叫我一个奶妈带着我去的，现在我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样子。”<p><p>

此时此刻，她忽然提起了她的父母，实在是件让人想不到的事。<p><p>

楚留香本来有很多事想问她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