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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月下水，水中月（第9页）

楚留香道：“不认得。”<p><p>

他本来想说句“***，活见鬼”这一类的话，但总算勉强忍住。<p><p>

张洁洁瞪着眼，道：“那么你们来干什么呢？难道是来找我的？”<p><p>

麻冠老人凝视着她，终于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来找你的。”<p><p>

然后他就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走了出去。<p><p>

那位老太太刚想跟着他走，张洁洁忽然又道：“等一等。”<p><p>

两个人已然全都停下来等。<p><p>

张洁洁道：“是谁在我鱼翅上撒了这么多盐，一定咸死了，快赔给我。”<p><p>

老人没有说话，老太太又从那荷包里拿出两个小银镍子，放在桌上，拖起老头子的手，慢慢地走了出去。<p><p>

一眨眼间，他们就消失在门外的人丛中，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样。<p><p>

张洁洁笑了，大声道：“再来一盆红烧鱼翅，要最好的排翅，我已经快饿疯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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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论怎么看，也绝对看不出张洁洁像是个快饿疯了的人。<p><p>

她看起来不但笑得兴高采烈，而且容光焕发，新鲜得恰恰就像是刚剥开的硬壳果。<p><p>

这也许只因为她已换了身衣服。<p><p>

雪白的衣服，光滑而柔软。<p><p>

楚留香盯着她，盯着她这件雪白的衣服，就像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女孩子穿白衣服一样。<p><p>

张洁洁又笑了，嫣然道：“你没有想到我会去换衣服吧？”<p><p>

楚留香嘴里喃喃地在说话，谁也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p><p>

张洁洁笑得更甜，柔声道：“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你懂不懂？”<p><p>

楚留香在摸鼻子。<p><p>

张洁洁道：“这身衣服好不好看？你喜欢还是不喜欢？”<p><p>

楚留香突然道：“我真***喜欢得要命。”<p><p>

张洁洁瞪大了眼睛，好像很惊奇，道：“你在生气？生谁的气？”<p><p>

楚留香开始找杯子要喝酒。<p><p>

张洁洁忽又嫣然一笑，道：“我明白了，你一定以为我又溜了，怕我不回来，所以你在自己生自己的气，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气什么？”<p><p>

楚留香道：“哼。”<p><p>

张洁洁垂下头，道：“你若真的不喜欢我这身衣服，我就脱下来，马上就脱下来。”<p><p>

楚留香突然放下酒杯，一下子拦腰抱住了她。<p><p>

张洁洁又惊又喜，道：“你……你疯了，快放手，难道你不怕人家看了笑话？”<p><p>

楚留香根本不理她，抱起她就往外走。<p><p>

张洁洁吃吃地笑着，道：“我的鱼翅……我的鱼翅已来了……”<p><p>

鱼翅的确已送来了。<p><p>

端着鱼翅的店小二，看到他们的这种样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连下巴都好像已快掉了下来。<p><p>

下巴当然不会真的掉下来，但他手里的鱼翅却真的掉了下来。<p><p>

“砰”的一声，一盆鱼翅已跌得粉碎。<p><p>

张洁洁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喃喃道：“看来我今天命中注定是吃不到鱼翅的了！”<p><p>

她眼珠子一转，又笑道：“鱼翅虽然吃不到，幸好还有只现成的猪耳朵在这里，正好拿来当点心。”<p><p>

她忽然一口咬住了楚留香的耳朵。<p><p>

她咬得很轻，很轻……<p><p>

楚留香常常摸鼻子，却很少摸耳朵。<p><p>

事实上，除了刚被人咬过一口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摸耳朵。<p><p>

现在他正在摸耳朵。<p><p>

他耳朵上面有两只手——另外一只手当然是张洁洁的。<p><p>

张洁洁轻轻摸着他的耳朵，柔声道：“我刚才咬得疼不疼？”<p><p>

楚留香道：“不疼，下面还要加两个字。”<p><p>

张洁洁道：“加两个字？”<p><p>

楚留香道：“才怪。”<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