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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九曲桥上（第5页）

楚留香的注意力好像已完全集中在他右手上，根本没有防备他这只左手。<p><p>

要命的左手。<p><p>

金四爷再次低叱一声，楚留香的人就立刻又被抡了过去！<p><p>

眼看着他又要撞上桥畔的石柱。<p><p>

这次金四爷既没有转身的意思，也没有准备再看的意思。<p><p>

他目光灼灼，眨也不眨地盯着楚留香。<p><p>

几十个人站在这里，四下里却静得像完全没有人一样。<p><p>

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喝彩。<p><p>

这些人已被训练得铁石般冷静，金四爷一招得手，他们甚至连手里已张满了的弓弦都没有颤动一下。<p><p>

但他们的眼睛却也不能不去看楚留香。<p><p>

在每个人的计算中，都认为这是楚留香的头要撞上石柱的时候。<p><p>

楚留香的身子突然凌空一转——就像是鱼在水中一转。<p><p>

这一转非但没有丝毫勉强，而且优美文雅如舞蹈。<p><p>

看到楚留香的轻功身法，简直就好像看着一个久经训练的苗条舞女，在你面前随着乐声起舞一样。<p><p>

几乎就在他转身的同一刹那间，他的人已回到金四爷面前。<p><p>

金四爷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突又出手。<p><p>

谁也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看见楚留香的身子又被抡起，死鱼般被摔了出去，只不过换了个不同的姿势而已。<p><p>

但他回来的方法却还是和刚才一样。<p><p>

眼见着他要撞上石柱时，他身子突又一转，人已回到金四爷面前。<p><p>

只听一声霹雳般的大喝！<p><p>

金四爷的身子似已暴长半尺，似已将全身力量都用作这孤注一掷。<p><p>

楚留香的人箭一般向后飞出。<p><p>

他第四次被摔出去。<p><p>

这一摔之力何止千斤，楚留香的人似已完全失去控制！<p><p>

在这种力量下，根本就没有人还能控制自己。<p><p>

眼看着他这次势必已将撞上石柱，却忽然从石柱栏杆间穿了过去。<p><p>

他脚尖钩住了石柱，用力一钩，忽然又从栏杆间穿了回来，来势仿佛比去势还急，到了金四爷面前，才突然转身。<p><p>

就像是鱼在水中轻轻一转。<p><p>

然后他的人就轻飘飘地落在金四爷面前，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懒懒散散的微笑，就好像始终都一直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过。<p><p>

没有人动，没有人出声。<p><p>

但每个人眼睛都不禁露出惊叹之色。<p><p>

这一战虽然是他们亲眼看见的，但直到现在，他们几乎还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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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很多种，但大多数人却都属于同一种。<p><p>

这种人做的每件事，几乎都在预料中——在别人的预料中，也在自己预料中。<p><p>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p><p>

他们工作，然后就等着收获。<p><p>

他们总不会有太大的欢乐，也不会有太大的痛苦，他们平平凡凡地活着，很少会引起别人的惊奇，也不会被人羡慕。但他们却是这世界不可缺少的。<p><p>

楚留香不是这种人。<p><p>

他做的每件事，几乎都不是别人预料得到的，几乎难以令人相信。因为他天生就是个传奇人物。<p><p>

火把的火光在闪动。闪动的火光，照着金四爷的脸。<p><p>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额上却似已有汗珠在火光下闪动。<p><p>

他凝视着楚留香，目光已有很久很久没有移动。<p><p>

楚留香还在微笑着。<p><p>

金四爷忽然道：“好，好功夫。”<p><p>

楚留香微笑道：“你的功夫也不错。”<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