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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八个人（第4页）

勾子长拍手道：“一点也不错……还有，就因为他是个水手，所以向天飞和海阔天才会对他全没有提防。”<p><p>

张三道：“不错，的确有道理。”<p><p>

勾子长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现在我们将他查出来，还来得及。”<p><p>

张三道：“怎么样查呢？”<p><p>

勾子长沉吟着，道：“船上的水手，一定有个名册，我们先将这名册找出来，然后再一个个去问，总可以问出点名堂来。”<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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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想法的确不错，人手却显然不足，所以大家只有分头行事。<p><p>

张三还是留守在屋里，照顾胡铁花，白蜡烛还是在守护金灵芝。<p><p>

两间屋子的门全是开着的，还可以彼此照顾。<p><p>

本和白蜡烛在一起的那水手叫赵大中，是个老实人，他知道水手的名册就在金灵芝这屋里的衣柜中。<p><p>

因为这是船上最精致的一间屋子，海阔天本就住在这里。<p><p>

名册既已有了，勾子长就提议：“现在我和楚留香、公孙先生分头去找，将船上的水手全都召集到这里来，最迟半个时辰内在这里会面。”<p><p>

这主意也的确不错，因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主意。<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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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舱中很暗，只燃着一盏孤灯。<p><p>

水手们都睡得很沉。<p><p>

楚留香叫了一声，没有回应，拉起一个人的手，手已冰冷！<p><p>

底舱中所有的水手竟已全都变成死人！<p><p>

每个人致命的伤痕赫然还是朱砂掌！<p><p>

楚留香的手也有些凉了，已沁出了冷汗。<p><p>

他一步步向后退，退出船舱，忽然转身，奔上楼梯，奔上甲板。<p><p>

甲板上也只有四个死人。<p><p>

星已疏，海风如针，船在海上慢慢地打着圈子。<p><p>

掌舵的水手尸体已冰冷，胸膛上也有个淡红色的掌印。<p><p>

勾子长呢？勾子长怎么也不见了？<p><p>

放眼望去，海天无限，一片迷茫，千里内都不见陆地。<p><p>

楚留香很少发抖。<p><p>

他记得有一次和胡铁花去偷人的酒喝，若非躲到大酒缸里去，险些就被人抓住，那天冷得连酒都几乎结了冰。<p><p>

他躲在酒缸里，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一直抖个不停。<p><p>

但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他才七岁，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就没有再发过抖。<p><p>

但现在，他身子竟不停地颤抖起来，因为他第一次感觉到天地之大，自身的渺小，第一次感觉到世事的离奇，人智之有限。<p><p>

他拉紧了衣襟，大步走下船舱。<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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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劫余已回来了，看他的脸色，就可知道他也没有找着一个活人。<p><p>

楚留香第一句就问：“勾子长呢？回来了没有？”<p><p>

张三道：“他不是和赵大中一起到甲板上去找人了么？”<p><p>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他不在甲板上。”<p><p>

张三悚然道：“莫非他也遭了毒手？”<p><p>

楚留香并没有回答这句话。<p><p>

他已用不着回答。<p><p>

公孙劫余神情竟也变了，道：“这人……”<p><p>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胡铁花已跳了起来，揪住他的衣襟，大喝道：“勾子长若死了，杀他的没有别人，一定是你！”<p><p>

公孙劫余神情又变了变，勉强笑道：“胡兄的酒莫非还没有醒？”<p><p>

张三也急着赶过去拉他，道：“现在可不是你发酒疯的时候，快放手。”<p><p>

胡铁花怒道：“你叫我放手？你可知道他是谁？可知道他的来历？”<p><p>

张三道：“你知道？”<p><p>

胡铁花大声道：“我当然知道。他就是在京城里连伤七十多条人命的大盗！勾子长却是关外熊大将军派来查访这件案子的密使，他知道事机已败露，所以就将勾子长杀了灭口！”<p><p>

这次张三才真的怔住了。<p><p>

楚留香似也觉得很意外。<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