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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八个人（第3页）

张三冷笑道：“总共只喝了那么点酒，就醉成这副样子，我看你以后最好还是少逞逞能，少找别人拼酒的好。”<p><p>

胡铁花还像是没听见他说话，又发了半天呆，忽然在床上翻了个跟斗，拍手大笑道：“凶手果然是这小子，我早知他总有一天要被我抓着小辫子的。”<p><p>

张三道：“你说凶手是谁？”<p><p>

胡铁花瞪着眼道：“丁枫，当然是丁枫，除了丁枫还有谁？”<p><p>

张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他几眼，才叹了口气，道：“我早就知道你这小子酒还没有醒，否则又怎会见到鬼？”<p><p>

胡铁花跳了起来，道：“你才撞见鬼了，而且是个大头鬼。”<p><p>

楚留香目光闪动，沉吟着，忽然道：“你方才真的瞧见了丁枫？”<p><p>

胡铁花道：“当然。”<p><p>

楚留香道：“他在哪里，这屋子里？”<p><p>

张三冷冷道：“你方才明明已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能看得见人？”<p><p>

胡铁花道：“也许我就因为醉得太深，难受得要命，睡得好好的，忽然想吐，就醒了，虽然醒了，又没有力气爬起来。”<p><p>

喝到六七分醉时，一睡，就睡得很沉，但若喝到九分时，就可能没法子安安稳稳地睡了。<p><p>

楚留香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有这种经验。<p><p>

胡铁花道：“就在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时，忽然觉得有个人走进屋子，走到我床前，仿佛还轻轻唤了我一声。”<p><p>

楚留香道：“你张开眼睛没有？”<p><p>

胡铁花道：“我眼睛本是眯着的，只看到一张白苍苍的脸面，也没看清他是谁，他叫我，我也懒得答应，谁知他忽然来扼我的脖子了。”<p><p>

他手摸了摸他的咽喉，长长喘了口气，才接着道：“他的手很有力，我挣也挣不脱，喊也喊不出，胡乱往前面一抓，抓着了他的脸。”<p><p>

楚留香望着他手里的面具，道：“他的脸是不是就被你抓了下来？”<p><p>

胡铁花道：“一点也不错。那时我才看清这人原来就是丁枫，他也似吓了一跳，我就乘机一拳打在他肚子上。”<p><p>

他笑了笑，接着道：“你总该知道，我这拳头很少有人能挨得住的。”<p><p>

楚留香道：“那么，他的人呢？”<p><p>

胡铁花道：“他挨了我一拳，手就松了，一跤跌在对面的床上，但等我跳起了要抓他时，他的人竟忽然不见了。”<p><p>

张三笑了笑，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p><p>

胡铁花道：“我实在也想不通，他的人怎会忽然不见了的。”<p><p>

张三道：“我告诉你好不好？”<p><p>

胡铁花道：“你知道？”<p><p>

张三淡淡道：“因为你这只不过是做了场噩梦而已，梦中的人，常常都是忽来忽去……”<p><p>

他话未说完，胡铁花已跳了起来，一把扭住他衣襟，怒道：“我的话你不信？你凭什么？”<p><p>

张三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嗄声道：“你若不是做梦，怎么会瞧见了丁枫的？”<p><p>

胡铁花道：“我为什么不会瞧见丁枫？”<p><p>

张三道：“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只不过因为丁枫已死了！”<p><p>

胡铁花这才吃了一惊，失声道：“丁枫死了？什么时候死的？”<p><p>

张三道：“死了最少已有三四个时辰。”<p><p>

胡铁花道：“真的？”<p><p>

张三道：“当然是真的，而且是我跟勾子长亲手将他抬入棺材的。”<p><p>

胡铁花缓缓转过头，望着勾子长。<p><p>

勾子长道：“死人还在棺材里，绝不会假。”<p><p>

胡铁花脸色渐渐发白，手也慢慢松开，喃喃道：“那人若不是丁枫是谁？……难道我真的遇见了鬼么？”<p><p>

瞧见他这种样子，张三又觉得不忍了，柔声道：“一个人酒喝得太多，眼睛发花，做做噩梦，都是常有的事。有一次我喝醉了，还见过孙悟空和猪八戒哩，你信不信？”<p><p>

这一次胡铁花什么话都不说了，仰面倒在床上，用枕头盖住脸。<p><p>

张三笑道：“这就对了，喝了酒之后，什么事都比不上睡觉的好。”<p><p>

勾子长忽然道：“我知道凶手藏在哪里了。”<p><p>

楚留香道：“哦？”<p><p>

勾子长道：“那凶手一定扮成了个水手的样子，混在他们中间。只怪我们以前谁也没有想到这点，所以才会彼此猜疑，否则他也许还不会如此容易得手。”<p><p>

楚留香慢慢地点了点头，道：“这也有可能。”<p><p>

勾子长道：“非但有可能，简直太有可能了。”<p><p>

他神情显得很兴奋，接着又道：“你想，谁最有机会接近那些酒杯？”<p><p>

楚留香道：“厨房里的水手。”<p><p>

勾子长拍手道：“一点也不错……还有，就因为他是个水手，所以向天飞和海阔天才会对他全没有提防。”<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