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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公子羽（第45页）

瞳孔收缩，手又收紧。握刀的手。<p><p>

过了很久，公子羽忽然笑道：“你看得出我已是个老人。”<p><p>

傅红雪承认。<p><p>

公子羽道：“今年你已有三十五六？”<p><p>

傅红雪道：“三十七。”<p><p>

公子羽道：“你知道我有多大年纪？”<p><p>

傅红雪道：“六十？”<p><p>

公子羽又笑了。<p><p>

一种很奇怪的笑，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诮和哀伤。<p><p>

傅红雪道：“你不到六十？”<p><p>

公子羽道：“今年我也三十七。”<p><p>

傅红雪吃惊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苍苍白发。<p><p>

他不能相信。可是他知道，一个人的衰老，有时并非因为岁月的消磨；有很多事都可以令人老。<p><p>

相思能令人老，忧愁痛苦也可以。<p><p>

公子羽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老的？”<p><p>

傅红雪知道。一个人的**若是太多、太大，就一定会老得很快。**就是人类最大的痛苦。<p><p>

他知道，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既然已知道，又何必再说出来。<p><p>

公子羽也没有再解释。他知道傅红雪一定已明白他的意思。<p><p>

“就因为我想得太多，所以我老，就因为我老，所以我比你强。”<p><p>

他说得很婉转：“你若不是公子羽，你也就不再是傅红雪。”<p><p>

傅红雪道：“我是个死人？”<p><p>

公子羽道：“是的。”<p><p>

傅红雪坐了下来，坐在短榻对面的低几上。<p><p>

他很疲倦。经过了刚才那一战，只要是个人，就会觉得很疲倦。<p><p>

可是他心里却很振奋，他知道必将有一战，这一战必将比刚才那一战更凶险。<p><p>

公子羽道：“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p><p>

傅红雪道：“我不必。”<p><p>

公子羽在叹息，道：“你一定知道我很不愿让你死。”<p><p>

傅红雪知道。要再找他这么样一个替身，绝不是件容易事。<p><p>

公子羽道：“可惜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p><p>

傅红雪道：“我也没有。”<p><p>

公子羽道：“你什么都没有。”<p><p>

傅红雪不能否认。<p><p>

公子羽道：“你没有财富，没有权力，没有朋友，没有亲人。”<p><p>

傅红雪道：“我只有一条命。”<p><p>

公子羽道：“你还有一样。”<p><p>

傅红雪道：“还有什么？”<p><p>

公子羽道：“声名。”<p><p>

他又在笑：“你若拒绝了我，我不但要你的命，还要毁了你的声名，我很有法子！”<p><p>

傅红雪道：“你好像什么都有。”<p><p>

公子羽也不否认。<p><p>

傅红雪道：“你有财富，有权力，手下的高手如云。”<p><p>

公子羽道：“我要杀你，也许并不需要他们。”<p><p>

傅红雪道：“你什么都有，只少了一样。”<p><p>

公子羽道：“哦？”<p><p>

傅红雪道：“你已没有生趣。”<p><p>

公子羽在笑。<p><p>

傅红雪道：“就算公子羽的声名能永远长存，你也已是个死人。”<p><p>

公子羽的手也握紧。<p><p>

傅红雪道：“没有生趣，就没有斗志。所以你若与我交手，必败无疑。”<p><p>

公子羽还在笑，笑容却已僵硬。<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