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属尼德兰。”
“所以才是尼德兰,不是荷兰,是么?”
“您对欧洲的事情真是了解。”
洛林耸然一惊:“只是听商业伙伴说过一些玩笑,远远算不上有了解,您过奖了。”
这些对话两个人都是用法语说的,娴熟精准,又夹杂着一些不常见的地方俚语和口音,显然都是浸淫许久,任谁都没能从对方身上找到破绽。
礼仪性的谈话到这里应该结束了,但西格却似乎不打算放过洛林,巧笑着追问。
“肯维先生是不是英语不太好?”
“嗯?”
“刚才基达利尔先生感谢您冒着风险为波士顿送来军火,哪怕是有口无心,您也应该表示相应的感谢才对。”
洛林的头一下子疼起来……
“军火……”
“是马萨诸塞州向我个人的求助,只是在中间牵个线而已。”杰斐逊摆摆手加入战团,“你们知道的,清教会只是一支道德公约组织,不像南区的联合商会和后湾的海员公会那样交际广阔。考虑到都是为了我们的事业,我才多嘴请肯维先生跑了这趟。”
“原来是这样……”
勾心斗角,斗角勾心,没有熟悉配合的卡门在身边,最不能说的秘密又摊开在对手面前,洛林感到异常的辛苦。
幸好杰斐逊有着精深的话术,哪怕没有事先演练,依旧能给出恰当的助攻。
众人在畅谈之后各散,洛林疲惫地登上杰斐逊的马车,靠着车窗,叹了口长长的气。
杰斐逊摇着头关上车门。
“里维尔先生是自由之子出身的,这次组建圣徒团也借重了故旧的力量,这是我的疏忽。”
“交割得提前啊……”洛林呢喃一声,“州长先生,那位特蕾西娅小姐真的是奥属尼德兰来的家庭教师?”
“怎么了?”
“不知道,那相貌,那声音,还有那种绝非善类的气质,总觉得……我应该见过她才对。”
同样的疑惑也困扰着西格。
从老北教堂出来,她径直与基达利尔分了手,一个人来到不远处的韦斯利街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