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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往事如烟（第3页）

“我不愿他谈到你的名字，虽然我心中时常反复念着它。”方少堃继续对辛捷说，“何况爸妈的惨死，那一幕景象又清晰浮上我脑海，像着魔般我突然对他诅咒起来。”<p><p>

“你……你这恶魔！你连父母都能杀，我还敢喜欢你？”<p><p>

金欹的脸色变了，我从未看过他如此惭愧过，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在我血液中奔流着。爸！妈！虽然他们并不是我亲生父母，并且强迫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但他们总有养育我十余年之恩呀！<p><p>

“逆子！你这杀亲的逆子！你这不容宽恕的逆子！”我不停叫喊着。<p><p>

“你自称爱我，愿为我牺牲一切，哼，如果你将你自认为漂亮的脸上划两刀，我就嫁给你。”一时气愤我竟吐出这句话。<p><p>

金欹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决然的神色，愤道：“堃妹！当年我犯了滔天大错不容宽谅，但你说的话可算数？”<p><p>

我哈哈大笑起来，蓦地从怀中抽出匕首交给他道：“划吧！划吧！我要看看能杀父母的人能不能划自己的脸？”<p><p>

金欹接过匕首，望着我失常的狂态，突然反手两剑，竟真的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个十字，他狂叫两声“堃妹”，鲜血从他脸上汨汨流下，刚病愈尚虚弱的躯体，受不住这精神与**的双重打击，立刻昏倒在床上——<p><p>

我被这意想不到的变化惊得呆了，看着金欹脸上深而红的两道十字伤口，一种罪恶的惩罚在我心头滋长。<p><p>

“啊！方少堃你做了什么事啊？”被惊吓着的我，丢弃了重伤的金欹，掩面飞奔而去，像避罪恶的深渊般，我再也不敢回顾一下那小茅屋——<p><p>

“于是我又开始流浪了……”方少堃说至此处，早泣得泪湿沾裳，胸部急喘地抽搐，像久经忧患的孩子，遇到亲人将心中郁愤要一吐而尽的样子。<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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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捷拍着她上下抽动的双肩，抚慰她说：“安静点！慢慢讲！”自从他知道方少堃已属金欹后，自然地对她只剩下纯洁的友情。<p><p>

方少堃激动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后来我在江湖上流浪，闻得七妙神君要到泰山参加大会，我早已怀疑‘七妙神君’必是你，所以我无法自主地向山东方向行去……<p><p>

“等我达到泰山脚下时，大会已经作鸟兽散，但我突然发现了金欹，他又是伤得这般重，从岩石边爬上来，殷红的刀痕仍醒目地交叉着……<p><p>

“他也看见了，竟努力挣扎向我爬来，口中尚喃喃念道：‘堃妹，宽恕我！堃妹，再别离开我！’<p><p>

“至此我感情完全崩溃了，怜惜他的心情使我变成爱他的痴心，于是我带着他来了此处，这荒凉无人的岩区，永远离开人群，孤单终其一生……”<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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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捷自此才明白方少堃与金欹结合的始末，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p><p>

“但你怎会被‘恒河三佛’追上呢？”辛捷奇怪金欹是如何被打伤的。<p><p>

方少堃脸一红，道：“还不是他！”她指着金欹，道，“他说在洞里待得烦了，要出去散散心。”<p><p>

接着又恨声说道：“谁知竟碰着那三个老鬼，还有他们那讨厌的徒弟……”<p><p>

辛捷点点头道：“不错！那三人的徒弟叫金鲁厄，他对你怎样？”<p><p>

方少堃恨得牙痒痒的，哼道：“这家伙不是好东西，如果落在我手上非将他碎尸万段！”<p><p>

辛捷已猜出端倪，笑道：“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呢！”<p><p>

此时两人已回复以前般亲密和气，当然亲密得有些距离，方少堃被嘲得“啐”一声，哼道：“这家伙是蛤蟆想——”<p><p>

正在此时，突然床上的金欹哼了两声，道：“堃妹！堃妹！水！水！”<p><p>

辛捷与方少堃蓦地惊醒，辛捷取笑道：“你看！雄天鹅醒了呢！”<p><p>

方少堃含羞地一笑，笑容多少含点伤感的意味，只见她连忙过去，口中还继续道：“你瞧！这就是那最高大的老头子打伤的！”<p><p>

“啊！你说的是‘伯罗各答’，哼！‘恒河三佛’竟是这样的小人！”辛捷应道。<p><p>

金欹又连连叫着要水，待方少堃灌了少许水下去，他又朦眬睡去——<p><p>

“啊！”<p><p>

突然辛捷轻呼一声，说道：“堃妹，你听脚步声！是‘恒河三佛’等来了！”<p><p>

方少堃功力较辛捷浅了许多，听了一会儿仍是听不出什么，但她甚明了此地气候，道：“必定是雾散了，否则虽然站立那块岩石只距海岸不足八丈，他们仍是不会跳过来的。”<p><p>

辛捷跟随在方少堃身后奔跑时，正值大雾最浓，当然对附近地势一点也不明了，所以他问方少堃道：“你这岩洞地势如何，是否很容易被发现？”<p><p>

方少堃摇摇头，道：“我们刚找此洞时倒花了不少心力，但经过居住这么久，四处早留了痕迹，像‘恒河三佛’这种老经验，我想很快就会被他们寻来。”方少堃显得有些忧虑。<p><p>

辛捷默默沉思一会儿，心知带着负伤的金欹必是逃不过“恒河三佛”的追踪，只好暗暗决定对策，道：“堃妹！随我来！咱们可得为他们准备些东西，免得这些夷族笑我中原无物……”<p><p>

此时洞外果如方少堃所说，浓雾已消散无踪，崇高起伏的山岭，峦迭重峰甚是雄奇，辛捷与方少堃正在洞内忙碌布置着——<p><p>

蓦地远远山巅上突然现出四条人影，这当然是“恒河三佛”与金鲁厄了。<p><p>

原来金伯胜佛等被方少堃略施小计，船破舟沉，四人只好立在那毁他船的礁石上，虽然这礁石距岸只不过八丈，但在浓雾中如何知晓？<p><p>

直待雾散，四人才看清形势跳上岸来，内中当以伯罗各答恨得最牙痒，立刻催着其他三人加紧追踪，非要将辛捷置于死地不可——<p><p>

当然他们立刻发现方少堃与金欹所留下的痕迹，所以很快地跟下来，并且距这洞也不远了——<p><p>

“师父！”金鲁厄一边奔跑一面向金伯胜佛求情，“等下捉着那姑娘，请师父饶她一命吧！”<p><p>

金伯胜佛冷冷地点头，虽然他对金鲁厄有求必应，但仍不得不摆出些师父的架子，当然金鲁厄也明白这点。<p><p>

四人愈跑离洞口愈近，突然金伯胜佛首先发现辛捷藏身的地方，蓦地指着洞叫道：“摩诘拉诃，孚罗，阿隆黎！”<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