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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妾似朝阳又照君（第5页）

驰到公孙兰身边，陡然收马，马身未停，他已敏捷跳下，跪在公孙兰脚旁，磕头在地。<p><p>

藏边最敬的礼是吻对方的脚趾，但他却不敢吻兰阿姨的纤足，多年以来，没有一位藏边的男子曾触到她一根毫发。<p><p>

公孙兰笑道：“克力兀，嬷嬷好吗？”<p><p>

克力兀站起来，心中奇怪兰阿姨怎么变了，平时很少见兰阿姨笑，今天却笑得那么美，美得如冰漠上的血花，娇艳欲滴。<p><p>

他看呆了，公孙兰笑骂道：“小鬼头，看什么，快去给阿姨找两匹马。”<p><p>

克力兀伸了伸舌头，他真发觉兰阿姨变了，不是吗？兰阿姨竟会和她身边的男子手牵着手，若是传到乌克伦，乌克伦的青年男子都要震惊了。<p><p>

他撮口发出尖锐的哨声，顷刻东边赶来数十匹藏马，马后几个牧人飞快奔来，见着公孙兰都翻身下马，叩头道：“兰菩萨，好！”<p><p>

克力兀吩咐他们选出两匹最雄壮的白马，公孙兰向阮伟笑道：“你会骑无鞍的马吗？”<p><p>

阮伟摇头道：“没骑过，我想可以骑的。”<p><p>

公孙兰笑道：“你先上去，小心点啊。”<p><p>

阮伟脚尖轻点，身如飞鸟跃上马背，双手抓住马鬃，那马未经驯服，一经有人骑上，立刻大纵大跳。<p><p>

牧人制马的法子，只有骑稳在马背上任它纵跳，到它跳不动了，还不被它摔下马背，那马便驯服了。<p><p>

驯马是件很热闹的事，克力兀和牧人们围拢来，大声叫喊，替阮伟助阵。<p><p>

阮伟从未骑过野马，头几下差点被马甩落，他见马性倔强，暗一运劲，那马哪能抵得住他的内家真力，立刻被他定住。<p><p>

牧人们哪里见过这种制马法，暗呼道：“兰菩萨的朋友也不凡呀！”<p><p>

公孙兰笑吟吟道：“克力兀，等下选两匹最好的马，阿姨要上看龙山。”<p><p>

克力兀道：“兰阿姨，明天乌克伦举行勇士大会，阿姨不看看就走吗？”<p><p>

公孙兰摇头道：“明天就上看龙山，没时间去看，待会儿不要忘记选两匹能爬山的马。”<p><p>

她走近白马旁，纤掌按住马颈，笑向阮伟道：“你先走。”阮伟一松双足，那马立刻飞驰，公孙兰纤掌一拍，那马一痛，跟在阮伟那匹马后，扬蹄飞奔，在飞奔中，公孙兰翻身上马。<p><p>

草原向后倒驰，风声呼呼，他俩都是内家好手，虽是野马也使不起性子，公孙兰赶上阮伟，带着阮伟离开草原，进入乌克伦市区。<p><p>

乌克伦居民皆是以放牧为生，牧场在草原上，有的跟着牛羊，搭帐篷随处而居，有的却雇人放牧，自己住在城内。<p><p>

乌克伦里的人好像都认识公孙兰，见她飞马驰来，纷纷让道，有的孩子大叫道：“兰阿姨！兰阿姨！”<p><p>

公孙兰直骑入广围数里的土墙，土墙内散布着数百头牛羊马，墙最里面是一栋高大的平房。<p><p>

驰到平房前，公孙兰跃身下马，任马自行离去，阮伟双腿一夹，那马乖乖停住，然后缓缓下来，他手一放，那马得到自由，长嘶一声，跟随前面那匹母马奔去。<p><p>

平房内闻声走出两位老年夫妇，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大姑娘欢声上前，搂着公孙兰的颈脖，叫道：“兰阿姨！”<p><p>

公孙兰和那姑娘从小长大，感情最好，笑道：“别小孩子气，我身上脏死啦！”<p><p>

那姑娘娇声道：“不脏，不脏，好香哟！”<p><p>

蓦然，她看到阮伟盯着自己看，脸色不由一红，阮伟不懂她们说些什么，却见那位姑娘十分脸熟，不觉眼光茫然地看着她。<p><p>

老年藏妇叱声道：“阿美娜，下来！没规矩。”<p><p>

阿美娜被阮伟那眼光看得心中“怦怦”乱跳，忸怩地退到藏妇身后，公孙兰笑道：“阿美娜怎么害起羞来，嬷嬷讲你一句，脸皮就那么嫩吗？”<p><p>

老年藏妇偕同老伴，上前行礼，藏妇笑道：“兰小姐，你好久没来了。”<p><p>

这老年夫妇俩，自幼带大公孙兰。公孙兰出世丧母，飞龙剑客带着襁褓中的女儿，来到藏边，在乌克伦买了大批的羊牛马，请一对中年夫妇帮忙看管，那中年藏妇才生一儿便夭折，奶汁很多，于是飞龙剑客留下女儿，然后自己一个人隐居住在看龙山上。<p><p>

公孙兰吃那中年藏妇的奶长大，便叫她嬷嬷，后来中年藏妇又生一女一子，女的小公孙兰三岁，与阮伟同年，就是阿美娜；男的便是先前在草原牧牛的克力兀，才十五岁。<p><p>

二十一年来，那中年夫妇一直忠心耿耿，飞龙剑客在山上的食用都是按时送去，岁月不饶人，中年夫妇变成老年夫妇，但对公孙兰还是当作小主人看待。<p><p>

公孙兰笑着问道：“哎！快一年没来了，嬷嬷近来可好？”<p><p>

老年藏妇道：“托老爷的福，我们都好，现在嬷嬷就只担心阿美娜。”<p><p>

公孙兰向阿美娜笑道：“你看！嬷嬷担心你的婚事了。”<p><p>

阿美娜娇羞道：“好，兰阿姨寻我开心，等下看我呵你的痒。”<p><p>

老年藏妇笑骂道：“兰小姐，像她这样不懂事，西藏谁家的男子敢要她啊？”<p><p>

这老年藏妇和她的老伴性格恰恰相反，那老藏人满面风霜侵蚀的皱纹，只向公孙兰行过礼后，便一言不发，有时偶尔笑笑。老年藏妇却不同，年纪虽大，但是十分风趣。<p><p>

阿美娜大姑娘家，在陌生男子面前谈到自己的婚事，羞得掩住耳朵，娇唤道：“我不听！我不听！”<p><p>

她这一撒娇，更令阮伟看得痴迷不已，总觉到这姑娘在某方面，自己十分熟悉，但他却不知道，她们在叽哩咕噜说些什么。<p><p>

老年藏妇看阮伟呆站在那里，问道：“这青年人是谁呀？”<p><p>

公孙兰想起阮伟不好介绍，只得含糊道：“他是爹爹的客人。”<p><p>

老年藏妇一听是老爷的客人，和老伴连忙上前，请阮伟入内用茶，阮伟不懂他们的话，却晓得是请自己进去，当下很大方地缓步入内。<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