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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二步行动（第3页）

这个法子无疑是唯一能逃过班察巴那属下追踪的法子。也只有用这个法子，才能尽快地把他们三个人的尸体送到吕三那里去。<p>

小方终于开口：“不管怎么样，三口装着三个死人的楠木棺材，绝不会凭空飞走的。不管这三口棺材到哪里去了，总要有人去抬。”<p>

“不错。”<p>

“抬着这么重的三口棺材，不管走到哪里去，多少总会留下一点痕迹来。”<p>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子的。”<p>

“我们为什么不去追？”<p>

“如果你要去追，我们就去。”班察巴那道，“只不过我还可以跟你再打一次赌。”<p>

“赌什么？”<p>

“我敢赌我们一定追不到的。”<p>

这一次小方还是没有赌。<p>

地道的出口在山阴。<p>

出口外当然有痕迹留下来。无论出口外面是草地、干地，还是泥地，要将三口棺材运走，地上都一定会有痕迹留下来。<p>

无论他们是用人抬还是用车载都一样。<p>

可是小方这一次如果和班察巴那打了赌，输的还是小方。<p>

因为这地道出口外不远处，就有一条小小的河流。水流虽然湍急，要用羊皮筏子运走三口棺材，还是可以做得到的。<p>

无论是河水是湖水还是海水，水上都绝不会有任何痕迹留下来。<p>

被追踪的人只要一下了水，就算是品种最优秀，训练最严格的猎犬，都追不到了。<p>

蓝色的苍穹，苍翠的山脉，湍急的河流。河滨有一排叶子已开始凋零的大树。<p>

树下有人，很多人——只有人，没有棺材。<p>

小方和班察巴那一走出地道，就有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p>

一个非常有规矩的人。走路的样子规规矩矩，穿的衣服规规矩矩，言语神态也规规矩矩，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p>

小方以前见过这种人，但从未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这种人。<p>

——名门世家中的仆役总管，历史悠久的酒楼店铺中的掌柜，通常都是这种人。<p>

因为他们通常都是小厮学徒出身，从小就受到别人无法想象的严格训练，历尽艰苦才爬升到现在这种地位。<p>

所以他们绝不会做出任何一件逾越规矩的事，绝不会让任何人觉得讨厌。<p>

这么样一个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p>

现在这个人已经走过来了，向班察巴那和小方微笑行礼。<p>

“小人吕恭。”他说，“双口吕，恭敬的恭。”<p>

他的微笑和态度虽然恭谨有礼，却不会让人觉得有一点谄媚的感觉：“三爷特地要小人在这里恭候两位的大驾。”<p>

“三爷？”小方问，“吕三？”<p>

“是。”<p>

“你知道我们是谁？”<p>

“小人知道。”<p>

“他要你在这里等我们干什么？”小方问，“是不是要你带我们去见他？”<p>

“不瞒两位说，小人虽然已跟随三爷多年，可是三爷的行踪，连小人也不清楚。”<p>

他说得很诚恳，就算是疑心病最重、最会猜疑的妇人，也不会认为他说的是谎话。<p>

——奇怪的是，最会猜疑的妇人，有时候反而会偏偏相信一些别人都不信的事，最不可靠的事。<p>

小方和班察巴那没有疑心病。<p>

他们也不是妇人。<p>

可是他们都相信吕恭说的不是谎话。因为说谎的人在他们面前，一眼就会被看出来。<p>

所以小方又问：“吕三要你来找我们干什么？”<p>

“三爷跟两位神交已久，已经有很久未曾相见。”吕恭说，“所以特地要小人到这里来等候两位，替他招待两位一顿便饭。”<p>

“他要你替他请我们吃饭？”<p>

“是的。”吕恭说，“只不过是一顿不成敬意的家常便饭。”<p>

——吕三为什么要请班察巴那和小方吃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