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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八角街上的奇案（第5页）

难道这些人还认得他，还记得他是卜鹰的朋友？<p>

难道卜鹰已回到这里，对他的仇敌作了公正而残酷的报复？<p>

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p>

卜鹰做的事，本来就是令人永远无法预料得到的。<p>

假如小方回到鹰记时，卜鹰已经坐在柜台里，小方也不会觉得太吃惊。<p>

他一向认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卜鹰做不到的事。<p>

小方的脚步加快，心跳也加快了。恨不得一步就跨进鹰记的大门。<p>

如果他知道鹰记商号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就算用轿子抬他，用鞭子抽他，他也未必会进去的。<p>

鹰记的大门是开着的，远远就可以看得见店里的情况。<p>

店里有五个人，正在做一件事。<p>

鹰记一向是家信用卓著、生意鼎盛的商号。店里的人当然都有事做，非做事不可。<p>

这五个人在做事，绝不是件奇怪的事。他们没事可做才是奇怪的事。<p>

可是小方一眼看过去，居然看不出他们在做的是什么事。无论谁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出他们在做的是什么事。<p>

因为他们在做的事很奇怪。不但是在一般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做的事，而且可以说是任何人一辈子都很难看得到的事。<p>

所以你就算真看见了他们正在做什么事，也不会相信他们正在做这种事。<p>

他们正在杀人！<p>

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一条人很多的街道上，一家开着大门的店铺里杀人。<p>

——是谁在杀谁？<p>

有两个人在杀另外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看着他们杀人。<p>

小方冲过去，还没有冲进门就怔住了。<p>

因为他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自己。<p>

除了照镜子的时候外，不可能真的看见自己，看得清清楚楚。<p>

小方却看到了他自己，一个长得跟他完全一模一样的人。<p>

小方还在鹰记的大门外面，店里居然还有一个小方，站在柜台前看着别人杀人。<p>

——小方不是孪生子，也没有兄弟。另外这个小方是从哪里来的？<p>

齐小燕无疑也同样吃惊。<p>

小方怔住时，她也同样怔住。她用力拉着小方的手说：“我看见你了。”<p>

“哦？”<p>

“我看见你在前面那家商店里。”<p>

“哦？”<p>

“可是你明明在我旁边，怎么会又在那家店里？”小燕问小方，“难道你一个人会变成两个人？”<p>

小方苦笑，只有苦笑。<p>

无论谁听见别人问他这种问题都只有苦笑。这问题实在太绝、太荒谬。<p>

可是等到小方看清楚杀人的人和被杀的人时，他连苦笑都笑不出了。<p>

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忽然被人砍了一刀，正砍在他感觉最灵敏的关节上。<p>

杀人的人有两个，一个男、一个女。<p>

被杀的也是一个男、一个女。<p>

杀人的男人赫然竟是卜鹰。<p>

杀人的女人赫然竟是阳光。<p>

卜鹰杀的赫然竟是班察巴那。<p>

阳光杀的人赫然竟是波娃。<p>

另外一个小方居然正在看着卜鹰和阳光杀班察巴那和波娃，居然连一点劝阻的意思都没有。<p>

——这是怎么回事？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p>

这是件很简单的事。<p>

世界上有很多表面看来很复杂很神秘的事，其实都很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