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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找的不是你（第2页）

阳光虽然不能辩，却还是不肯放过这个人。<p>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听他自己亲口告诉我，我才相信。”<p>

她的声音已嘶哑：“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一定要告诉我。”<p>

“好，我告诉你。”歌者说。<p>

他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小方和阳光反而很惊奇。<p>

但是他又接着说：“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但我却可以告诉你一件事。”<p>

“什么事？”<p>

歌者的目光遥望远方，眼里带着种没有人能了解的表情。<p>

“十三年前，我就已经应该死了，死得很惨。”<p>

他说：“我还没有死，只因为卜鹰救了我。不但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我的名声。”<p>

在某些人眼中看来，名声有时候比生命更可贵、更重要。<p>

这个神秘的歌者就是这种人。<p>

“所以我这条命已经是他的。”<p>

歌者说：“所以我随时都可以为他死。”<p>

他忽然笑了笑。现在绝对不是应该笑的时候，他却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们一定会逼我说出他的下落。除了你们之外，一定还有很多人会逼我，幸好我也已经有法子让你们逼不出来。”<p>

小方忽然大喊：“我相信你的话，我绝不逼你！”<p>

歌者又对小方笑了笑，这个笑容就一直留在他脸上了，永远都留在他脸上了。<p>

因为他的脸已突然僵硬，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已僵硬。<p>

因为他的袖中藏着一把刀，一把又薄又利的短刀。<p>

就在他开始笑的时候，他已经把这柄刀刺入了他自己的心脏！<p>

天色已渐渐亮了。寒山在淡淡的曙色中看来，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p>

小方站在山坡上，远望着曙色中的寒山，脸色也像山色一样。<p>

是赵群约他到这里来的。<p>

歌者的尸体已埋葬。阳光的创口又崩裂，苏苏就留在屋里陪她。<p>

不知名的歌者，没有碑的坟墓，却已足够令人永难忘怀。<p>

赵群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知道卜鹰这个人，我见过他一次。”<p>

“哦？”<p>

“千古艰难唯一死。要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为另一个人死去，绝不是件容易事。”<p>

赵群叹息：“卜鹰的确不愧为人杰。”<p>

他侧过脸，凝视小方：“但是不管多么了不起的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p>

“哦？”<p>

“我知道这次他一定冤枉了你。”<p>

赵群道：“我看得出你跟那位姑娘都绝不是他说的那种人。”<p>

小方沉默了很久：“他没有错，错的是你。”<p>

“是我？”<p>

赵群反问：“我错在哪里？”<p>

“错在你根本不了解他。”<p>

小方黯然道，“这世界上本来就很少有人能了解他。”<p>

“你好像一点都不恨他？”<p>

“我恨他？我为什么要恨他？”<p>

小方问：“难道你真的以为他是在怀疑我？”<p>

“难道他不是？”<p>

“当然不是。”<p>

小方道：“他这么样做，只不过因为不愿再连累我们，所以才故意刺伤我们，要我们永远不想再见他。”<p>

他遥望远方，眼中充满尊敬感激：“他这么做，只不过要我们自由自在地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