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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杀机四伏（第2页）

可是他们亲眼看见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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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掌柜却好像没有看见他们。<p><p>

他哭得真伤心，好像已经伤心得没法子再去注意别人，可惜他们却没法子不去注意他。<p><p>

他们都见过他，都认得他，都知道他是谁。<p><p>

幸好他们可以假装没有注意他，假装没有见过他，他们决定就这样从他面前走过去。<p><p>

他们没有走过去。<p><p>

胡大掌柜忽然从树下一跃而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脸上虽然还有泪痕，却已经不再哭了，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却已经发出了狡狐般的光。<p><p>

他忽然问他们：“你们是不是人？”<p><p>

小方看看阳光，阳光看看小方，故意问：“你是不是呢？”<p><p>

“我是。”<p><p>

“我也是。”<p><p>

胡大掌柜冷笑：“你们都是人，可是你们看见有人哭得这么伤心，居然能假装没看见？”<p><p>

阳光也在冷笑。<p><p>

“就算我们看见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我们也坐下来陪你哭？”她说得理直气壮，“你在这里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p><p>

“当然有关系。”胡大掌柜居然也理直气壮地说，“就是为了你们，我才会哭的。”<p><p>

“为了我们？”小方忍不住问，“你怎么会为了我们哭？”<p><p>

胡大掌柜的样子看来更伤心。<p><p>

“我这一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他说，“我找了她很久，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p><p>

“她怎么死的？”<p><p>

“被你们活活吊死的。”<p><p>

胡大掌柜悲伤地叫道：“被你们吊在一棵树上，活活吊死的！”<p><p>

他狠狠地盯着小方好一会：“我知道你姓方，叫作要命的小方，你想赖也赖不掉。”<p><p>

小方已经有点明白了。<p><p>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柳分分？”<p><p>

“是。”<p><p>

“你真的以为是我杀了她？”<p><p>

“不是你是谁？”<p><p>

小方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不是我，你当然一定不会相信的。”<p><p>

他没有再说下去。<p><p>

他看得出胡大掌柜已经决心要他的命，无论谁都已经应该能够看出这一点。<p><p>

——“凤凰展翅”。<p><p>

胡大掌柜的双臂已展起，姿势神秘而怪异，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暗器是用什么手法打出来的，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只要他的暗器一打出来，就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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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忽然笑了出来，不但笑了出来，而且唱了起来。<p><p>

她唱的就是那天她在干枯的绿洲中沙丘后听到的那首歌谣：<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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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有个三宝堂，<p><p>

名气说来响当当。<p><p>

三宝堂里有三宝，<p><p>

谁见谁遭殃，两眼泪汪汪。<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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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记忆力实在好极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唱错，而且唱得就像那小女孩一样，她还没有唱完，胡大掌柜脸色已改变：“你是谁？”<p><p>

“我就是我。”<p><p>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