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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断魂剑断肠人（第4页）

“移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p><p>

据说这就是金兵入侵江南来的主要原因。<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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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首美丽的词，听的人不觉醉了，唱的人自己也仿佛醉了。<p><p>

过了很久，小方叹了口气：“没有到过江南的人，都想到江南去，可是如果你到了江南，你就会怀念拉萨了。”<p><p>

“我相信。”<p><p>

“我回到江南后，如果有人要到拉萨来，我一定会托他带一点江南的桂花糕和荷叶糖给你。”小方勉强笑了笑，“你虽然看不见江南的三秋桂子和十里荷花，吃一点桂花糕和荷叶糖，也聊胜于无了。”<p><p>

阳光沉默了很久，忽然也笑了笑：“你用不着托人带给我。”她笑得很奇怪，“我会自己去买。”<p><p>

“你自己去买？”小方还没有听懂她的话，“到哪里去买？”<p><p>

“当然是到江南去买。”<p><p>

小方吃了一惊。<p><p>

“到江南去买？你也要到江南去？”<p><p>

阳光慢慢地点了点头，眼中俨然已有了江南的梦，也有了剪不断的离愁。<p><p>

小方松了口气。<p><p>

“你不会去的。”小方道，“我看得出你绝对舍不得离开拉萨，更舍不得离开那些朋友。”<p><p>

“我是舍不得离开他们。”阳光道，“可是我一定要到江南去。”<p><p>

“为什么？”<p><p>

“鹰哥要我送你，要我把你送到江南。”阳光幽幽地说，“你应该知道，不管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他话的。”<p><p>

小方又勉强笑了笑。<p><p>

“他为什么要你送得那么远？难道他以为我已经忘了回家的路？”<p><p>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送你。”阳光道，“可是他既然要我送你，我就要把你送到江南，你用鞭子赶我都赶不走的。”<p><p>

她也在笑，笑得很勉强，因为她也和小方一样，也明白卜鹰的意思。<p><p>

卜鹰要她送小方，只不过因为他想成全他们，每个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是一双两情相悦的情侣。<p><p>

小方沉默了很久，忽然又问：“到了江南，你还会不会回来？”<p><p>

“会。”阳光毫不考虑就回答，“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我都一定会回去的。”<p><p>

她忽然问小方：“你知不知道卜鹰是我的什么人？”<p><p>

“是你的大哥。”<p><p>

“他是我的大哥，他当然是我的大哥。”阳光轻轻地叹息，“可我却不是他的妹妹。”<p><p>

“你不是？”小方很意外，“你是他的什么人？”<p><p>

“我是他未婚的妻子。”阳光道，“我们已经有了婚约。”<p><p>

小方怔住。<p><p>

阳光也沉默了很久才说：“他一直不让你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一直认为你很喜欢我，他不愿让你再受刺激。”<p><p>

小方苦笑。<p><p>

阳光又道：“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老了，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一直希望我能找个更好的归宿，所以……”<p><p>

小方替她说了下去：“所以他才要你送我，送到江南。”<p><p>

“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总是先替别人着想，从来不肯替自己想想。”阳光也苦笑，“可是他的外表却偏偏冷得像冰一样。”<p><p>

她的笑容虽黯淡，却又充满骄傲，为卜鹰而骄傲。<p><p>

“他为了你，不惜跟他的伙伴争吵，甚至不惜以他自己的性命来保证你绝不会泄露他们的秘密。”阳光叹了口气，“可是这些事他宁死也不会对你说，因为他不愿让你心里有负担，不愿让你感激他。”<p><p>

小方也没有再说什么。<p><p>

他生怕自己胸中的热泪会忍不住要夺眶而出。<p><p>

他的泪不轻流，他心里的感激也从不轻易向人叙说。<p><p>

又过了很久，阳光才接着道：“不管他怎么对我，我对他却不会变的。”<p><p>

“所以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都一定会回来。”小方说。<p><p>

阳光看着他，轻轻地问：“你明白我的意思？”<p><p>

“我当然明白。”<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