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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爱恨生死一线（第5页）

卜鹰还是没有把答案给他，却从马鞍旁的一个革囊里拿出了两把铁锄，抛了一把给小方。<p><p>

他要小方跟他一起挖地。<p><p>

难道他已将问题的答案埋藏在地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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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p><p>

他们挖得也渐深，已经挖过了一层松软沙砾，又挖过了一层风化的岩石。忽然间，“丁”的一声响，小方突然感觉到自己手里的锄头挖到了一层坚硬的金属。<p><p>

然后他就看见了岩石中有金光在闪动。<p><p>

是黄金！<p><p>

这一片岩石间，地下全都是黄金。<p><p>

卜鹰抛下锄头，面对小方道：“现在你总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来了。”<p><p>

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富贵神仙吕三失劫的那三十万两黄金，全都在这里。”<p><p>

“是你埋在这里的？”<p><p>

“是我。”卜鹰道，“我就是猫盗。”<p><p>

小方虽然早已想到这一点，却还是不能不吃惊。<p><p>

卜鹰凝视着他，慢慢地接着说：“我们那队伍里，每个人都是猫盗，他们才真正是久经训练、百战不死的战士，卫天鹏属下那些人跟他们比起来，只能算是初学刀剑的孩子。”<p><p>

他声音中并没有讥诮之意，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卫天鹏找不到这批黄金，因为他想不到我们根本不想将这批黄金运出沙漠。”<p><p>

“永远都不想运出去？”<p><p>

“永远！”<p><p>

卜鹰的回答极肯定，小方却更想不通了。<p><p>

他们费尽苦心，盗劫这批黄金，当然是为了黄金的价值。<p><p>

如果把黄金永远埋在地下，黄金岂非也变得和沙石尘土无异？<p><p>

卜鹰不等小方问出来，已经先回答了这问题：“我们并不想要这批黄金，我们截下来，只不过因为我们也不能让吕三他们利用这批黄金去对付别人。”<p><p>

“别人？”小方忍不住要问，“别人是些什么人？”<p><p>

“就是这两天你天天都能看得见的那些人。”卜鹰道，“也就是波娃、班察巴那他们的族人和姐妹兄弟。”<p><p>

“吕三为什么要对付他们？”小方又问，“准备怎么样去对付他们？”<p><p>

卜鹰先要小方将挖掘出的沙石重新埋好，才开始叙说这件事：“他要推翻藏人已信奉百年的宗教，要刺杀他们心目中的活佛，要在这里建立他自己的宗教。”<p><p>

这是个极庞大的计划，吕三不择手段来做这件事，只因为——<p><p>

“他信奉的是拜火教，他父亲是波斯人，是个狂热的拜火教徒。”卜鹰道，“所以他要用拜火教去取代喇嘛在西藏的地位。<p><p>

他的态度极严肃：“但是这种宗教信仰已在藏人心中根深蒂固，所以吕三这计划如果实现了，西藏必将永无宁日。”<p><p>

“所以你们不能让他的计划实现。”<p><p>

“绝不能。”卜鹰说得更坚决，“为了阻挠他，我们也不择一切手段，不惜牺牲一切。”<p><p>

小方沉默，卜鹰又道：“第一个牺牲的就是波娃。”他说，“牺牲最大的就是她。”<p><p>

“她才是班察巴那说的那个为了族人而牺牲自己的女人？”小方问，“不惜牺牲一切潜伏到吕三那组织内部去做奸细？”<p><p>

“不错，她是的。”<p><p>

卜鹰道：“这秘密我们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在那不祥的‘黑羽之帐’中，我只有让你误会她，在‘死颈’外那一战中，我们也绝不能让她走出第三顶轿子。”<p><p>

小方也已渐渐明白。<p><p>

“所以噶伦喇嘛才肯让她住在布达拉宫里，所以你才会去救她。”<p><p>

“因为我绝不能让她死在噶伦喇嘛手里，又不能让噶伦喇嘛抱憾终生。”卜鹰道，“为了噶伦喇嘛的宗教，她的牺牲已太大。”<p><p>

他声音中充满悲伤：“她非但不惜牺牲自己，甚至不惜牺牲她所爱的人。”<p><p>

——波娃最爱的这个人是谁？<p><p>

小方没有问，也不必再问。<p><p>

吕三当然要为自己的独生子复仇，为了取得吕三的信任，波娃只有牺牲小方，她自己不忍下手，只有要普松去替她做这件事。<p><p>

一个女人，为了一种更伟大的爱和信仰，竟不惜牺牲自己心爱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是完全无辜的，她也置之不顾。<p><p>

她这么样做，有谁能说她错？<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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