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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箭神的神箭（第5页）

她的泪珠晶莹：“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忘记这些话，就让他们杀了我，就让我死吧！”<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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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那么柔弱，这么温顺，她还是完全依赖着小方。<p><p>

她宁愿死，只因为她不愿连累小方。谁也没有看见她杀人，可是这一点每个人都看得很清楚。<p><p>

卜鹰忽然叹了口气：“让她走。”<p><p>

班察巴那很惊讶：“就这么样放她走？”<p><p>

“不是这么样放她走。”卜鹰道，“你还得给她一袋水、一袋粮食、一匹马。”<p><p>

他淡淡地接着道：“最快的一匹马，我要让她走得越快越好。”<p><p>

班察巴那没有再说话。<p><p>

他对卜鹰的服从，就好像别人对他一样。小方也没有再说什么，卜鹰做的事，每次都让他无话可说。<p><p>

他默默地拉着波娃的手，转过身。<p><p>

卜鹰忽然又说：“她走，你留下。”<p><p>

“我留下？”小方回头，“你要我留下？”<p><p>

“你要我放她走，你就得留下。”<p><p>

“这是条件？”<p><p>

“是！”<p><p>

卜鹰的回答简短而坚决，这已是他最后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决定。<p><p>

小方明了这一点。<p><p>

他放开了波娃的手。<p><p>

“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去找你，一定能找到你。”<p><p>

这就是他对波娃最后说的话，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p><p>

波娃默默地走了。<p><p>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小方目送她走出去，看着她柔弱纤秀的背影。<p><p>

他希望她再回头看看他，又怕她回头。<p><p>

如果她再回过头，他说不定就会不顾一切，跟着她闯出去。<p><p>

她没有回头。<p><p>

班察巴那也走了，临走的时候，忽然对小方说了句很有深意的话。“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像你这么做的。”他的声音中绝没有讥诮之意，“像她这样的女人实在不多。”<p><p>

快走到帐篷外时，他又回过头：“可是如果我是你，以后我绝不会再见她。”<p><p>

小方紧握双拳，又慢慢松开，然后再慢慢地转过身，面对卜鹰。<p><p>

他想问卜鹰：“你既然肯放她走，为什么要我留下？”<p><p>

他没有问出来。<p><p>

波娃和班察巴那一走出去，卜鹰的样子就变了，小方面对他时，他已经倒了下去，倒在用兽皮堆成的软垫上，小方从未见过他如此疲倦衰弱。<p><p>

他苍白的脸上全无血色，可是他雪白的衣服上却已有鲜血渗出。血迹就在他胸膛上，距离他的心口很近。<p><p>

“你受了伤？”小方失声问，“你怎么会受伤！”<p><p>

卜鹰苦笑：“只要是人，就会受伤。利剑刺入胸膛，无论谁都会受伤的。”<p><p>

小方更吃惊：“江湖中人都说你是从来不败的，我也知道你身经百战，从未败过一次。”<p><p>

“每件事都有第一次。”<p><p>

“是谁刺伤了你？”<p><p>

卜鹰还没有回答，小方已经想到了一个人，如果有人能刺伤卜鹰，一定就是那个人。<p><p>

——无名的剑客，无情的剑。<p><p>

小方立刻问：“你已经跟他交过手？”<p><p>

卜鹰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说：“当代的七大剑客，我都见过，虽然我并没有跟他们交过手，但是他们的剑法我都见过。”<p><p>

他在叹息：“他们之中，有的人已老，有的人生活太奢华，有的人剑法太拘谨，昔年被江湖公认的当代七大剑客，如今都已成过去，所以我没有跟他们交手，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胜过他们。”<p><p>

这不是回答，所以小方又问：“他呢？”<p><p>

卜鹰当然也知道小方说的“他”是什么人。<p><p>

“我已经跟他交过手。”卜鹰终于回答，“我敢保证，七大剑客中，绝没有一个人能接得住他这一剑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