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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第3页）

“好，好一个高渐飞！”朱猛大笑，“现在你果然已渐渐飞起来了。”<p><p>

他的笑声如裂帛。<p><p>

“你若是来取我颈上这颗头颅的，你只管拿去。”朱猛嘶声而笑，“我早就想把它送给人了，送给你总比送给别人好。”<p><p>

小高没有笑，也没有反应，就在这短短数日之间，他就已将自己训练成一个岩石般的人，甚至连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p><p>

朱猛大喝：“你为什么还不过来，还在等什么？”<p><p>

“我不急，你何必急？”小高淡淡地说，“我愿意等，你也应该可以等的。”<p><p>

他忽然转身面对司马超群：“你当然更应该知道我在等什么。”<p><p>

过了很久，司马才慢慢地抬起头，就好像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一样，就好像已经将过去所有的人和事都已完全忘记。<p><p>

又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问小高。<p><p>

“你在等什么？”<p><p>

“等着算你我之间的一笔旧账。”<p><p>

“好，很好。”司马超群的声音中竟似带着种说不出的悲伤，“现在的确已经到了该算账的时候，人欠我的，我欠人的，现在都该算清了。”<p><p>

“以你现在的情况，我本不该逼你出手。”高渐飞冷冷地说，“可是上次你击败我时，我的情况也并不比你现在好多少。”<p><p>

司马超群居然笑了笑。<p><p>

“我根本没有怪你，你又何必说得太多？”<p><p>

“等一等。”<p><p>

朱猛忽然又大喝：“难道你现在就已忘了你我之约？”<p><p>

司马超群沉下了脸。<p><p>

“你最好走远些，这是我跟高渐飞两个人的事，谁要来插手，我唯有一死而已。”<p><p>

卓东来轻轻地叹了口气。<p><p>

“英雄虽然已到末路，毕竟还是英雄。”他说，“朱堂主，你也是一世之英雄，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想法，为什么要让他一世英名扫地？”<p><p>

他连看都不再看朱猛一眼，走过去拔起了公孙乞儿胸膛上的剑。<p><p>

剑上还是没有血，只有一点泪痕。<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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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以左手的拇指与食指捏住剑尖，将剑柄往高渐飞面前送过去。<p><p>

“这是你的剑。”<p><p>

小高并没有伸手去接剑。<p><p>

“我知道这是我的剑，但是我也知道他没有剑。”<p><p>

“他没有，你有。”<p><p>

小高笑了。<p><p>

“不错，你没有，我有，现在的情况好像就是这样子的。”<p><p>

卓东来淡淡地说：“这个世界上原来就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p><p>

“我明白了。”小高说，“你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p><p>

他终于伸出手。<p><p>

他的手终于握住了他的剑柄。<p><p>

就在这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眼中忽然露出杀机。<p><p>

就在这一瞬间，他已将这柄剑刺了出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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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距离卓东来的胸膛绝不会超过一尺，剑尖本来就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他居然只用两根手指捏住，居然将剑柄交给了别人。<p><p>

没有人能犯这种错，犯了这种错的人，必定都已死在别人剑下。<p><p>

卓东来也不能例外。<p><p>

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已完全没有防避招架的余地。<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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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飞一直在等，等的就是这么样一个机会。<p><p>

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卓东来的脸，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在等这一刹那。<p><p>

剑锋刺入卓东来心脏时的一刹那。<p><p>

——在这一刹那间，他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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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的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p><p>

因为每一件事都在他预料之中，这一剑刺来时，他的身子已随着后退。<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