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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第12页）

这样的结局，岂非也是他自己造成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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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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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下看来，剑色澄清如秋水，剑上的泪痕果然已消失不见。<p><p>

高渐飞痴痴地看着这柄剑，心里也在想着这些事。<p><p>

他也不明白。<p><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想到要去问萧泪血。<p><p>

萧泪血却不在，卓东来的尸体和那件武器也已不在。<p><p>

朱猛告诉小高：“萧先生已经走了，带着卓东来一起走的。”他心里无疑也充满震惊和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p>

小高遥望着远方，远方是一片晴空。<p><p>

“不管这是怎么回事，现在都已经没关系了。”小高悠悠地说，“从今而后，我们大概也不会再见到萧先生。”<p><p>

灯光已灭，提灯的人也已散去，只剩下那个瞎了眼的小女孩，还抱着琵琶站在那里。<p><p>

阳光虽然已普照大地，可是她眼前却仍然还是一片黑暗。<p><p>

高渐飞心里忽然又有种说不出的感伤，忍不住走过去问这个小女孩。<p><p>

“你爷爷呢？你爷爷还在不在？”<p><p>

“我不知道！”<p><p>

她苍白的脸上完全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连悲伤都没有。<p><p>

可是无论谁看到她，心里都会被刺痛的。<p><p>

“你的家在哪里？”小高又忍不住问，“你有没有家？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亲人？”<p><p>

小女孩什么话都没有说，却紧紧地抱住了她的琵琶，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一样。<p><p>

——难道她这一生中唯一真正属于她所有的就是这把琵琶？<p><p>

“现在你要到哪里去？”小高问，“以后你要干什么？”<p><p>

问出了这句话，他就已经在后悔。<p><p>

这句话他实在不该问的，一个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怎么会想到以后的事？她怎么能去想？怎么敢去想？你让她怎么回答？<p><p>

想不到这个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中的小女孩，却忽然用一种很明亮的声音说：“以后我还要唱。”她说，“我要一直唱下去，唱到我死的时候为止。”<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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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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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看着被他们送回来的小女孩抱着琵琶走进了长安居，小高和朱猛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p><p>

“我相信她一定会唱下去的。”朱猛说，“只要她不死，就一定会唱下去。”<p><p>

“我也相信。”<p><p>

小高说：“我也相信如果有人不让她唱下去，她就会死的。”<p><p>

因为她是歌者，所以她要唱，唱给别人听。纵然她唱得总是那么悲伤，总是会让人流泪，可是一个人如果不知道悲伤的滋味，又怎么会了解欢乐的真谛？又怎么会对生命珍惜？<p><p>

所以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还是会活下去。<p><p>

如果她不能唱了，她的生命就会变得毫无意义。<p><p>

“我们呢？”<p><p>

朱猛忽然问小高：“我们以后应该怎么样做？”<p><p>

小高没有回答这句话，因为他还没有想出应该怎么样回答。<p><p>

可是他忽然看见了阳光的灿烂，大地的辉煌。<p><p>

“我们当然也要唱下去。”高渐飞忽然挺起胸膛大声说，“虽然我们唱的跟她不同，可是我们一定也要唱下去，一直唱到死。”<p><p>

歌女的歌，舞者的舞，剑客的剑，文人的笔，英雄的斗志，都是这样子的，只要是不死，就不能放弃。<p><p>

朝阳初升，春雪已融，一个人提着一口箱子，默默地离开了长安古城。<p><p>

一个沉默平凡的人，一口陈旧平凡的箱子。<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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