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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人就是人（第2页）

王动真的睡着了么？<p><p>

屋子里为什么忽然没有了他的呼吸声？<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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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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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龙王斜倚在他的虎皮软榻上，盯着王动，就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洞来。<p><p>

连王动自己都觉得脸上似已被盯出两个洞来。<p><p>

他从未看见过这么样的眼睛，从来未看见过这么样的人。<p><p>

他想象中的陆上龙王，也不是这样子的。<p><p>

陆上龙王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p><p>

当然一定很高大、很威武、很雄壮，紫面长髯，狮鼻海口，也许已满脸白发，但是腰杆还是挺得笔直，就好像你在图画中看到的天神一样。<p><p>

他说话的声音也一定像是洪钟巨鼓，可以震得你耳朵发麻，等到他怒气发作时，你最好的法子，就是远远离开他。<p><p>

王动甚至已准备好来听他发怒时的吼声。<p><p>

可是他想错了。<p><p>

他一看到陆上龙王，就知道无论谁想激起他的怒火，都很不容易。<p><p>

只有从不发怒的人，才真正可怕。<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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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是苍白的，头发很稀，胡子也不长，须发都修饰得光洁而整齐，一双手也保养得很好，令人很难相信这双手是杀过人的。<p><p>

他穿着很简单，因为他知道已不必再用华丽的衣着和珍贵的珠宝，来炫耀自己的身份和财富。<p><p>

王动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站起来。无论谁进来他都不会站起来。<p><p>

无论谁都不会怪他失礼。<p><p>

因为他只有一条腿！<p><p>

这纵横天下，傲视武林的当世之雄，竟是个只有一条腿的残废。<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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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帐篷里，静寂无声，除了他们两个人外，也没有别的人。<p><p>

王动已进来很久，只说了四个字：“在下王动。”<p><p>

陆上龙王连一个字都没有说，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认为他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p><p>

但王动并没有这么想。<p><p>

王动知道他必定是要拿定主意后才开口。<p><p>

有种人是从来不会说错一句话，他显然就是这种人。<p><p>

奇怪的是，这种人偏偏通常是说错一万句话也没关系的。<p><p>

王动在等着，站着在等。<p><p>

陆上龙王终于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张狼皮垫，道：“坐。”<p><p>

王动就坐下。<p><p>

陆上龙王又指了指皮垫旁的小几上的金樽，道：“酒。”<p><p>

王动摇摇头。<p><p>

陆上龙王目光灼灼，道：“你只和朋友喝酒？”<p><p>

王动道：“有时也例外。”<p><p>

陆上龙王道：“什么时候？”<p><p>

王动缓缓道：“想敷衍别人的时候。但我并不想敷衍你。”<p><p>

陆上龙王道：“为什么？”<p><p>

王动道：“我从不敷衍值得我尊敬的人。”<p><p>

陆上龙王盯着他，又过了很久，忽然笑了笑，道：“你来早了。”<p><p>

王动道：“我本不是来喝酒的。”<p><p>

陆上龙王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你当然不是。”<p><p>

他取起面前的玉杯，缓缓啜了一口，目光突又刀锋般转向王动，道：“你在看我的腿？”<p><p>

王动道：“是。”<p><p>

陆上龙王道：“你一定在奇怪，有谁能够砍断我的腿。”<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