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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死亡之谷（第6页）

“她诱惑过我。”<p><p>

“你，铜驼，你那时才多大？”<p><p>

“我才十四岁，根本还不解人事，可是她一天都离不开男人，那天刚好所有的人都不在，她只有找到了我，想尽了方法把我引诱上了床，还没有真正沾上她，恰好主公回来了。”<p><p>

“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p><p>

“这就是主公的仁厚处，他始终隐瞒了别人的缺点，那天我还记得，主公跨进了门，她就从床上跳起来，向主公哭诉，说是我欺侮她，对她施暴。”<p><p>

“主公怎么样呢？”<p><p>

“主公只笑了一笑，说我根本是个小孩子，血气方刚，她又生得这么美，自然是情不自禁了，叫我向她道个歉，大家忘了这回事，并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p><p>

“哦！主公仍然相信是你主动地要施暴她了？”<p><p>

铜驼低下头道：“事实上我那天的情景也无以自明，因为弱柳夫人诱惑男人的手段太高明了，她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撩拨起男人的情火，等男人自动地上床，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p><p>

“主公知道她的个性吗？”<p><p>

铜驼道：“后来我不清楚，但是在当时，他是不甚知情的。”<p><p>

“那他对你倒是很大方的，居然肯原谅你。”<p><p>

“是的，所以我才对主公感激终身，忠贞不二。”<p><p>

“金狮他们自然也难免了，他们的年龄比你大。”<p><p>

铜驼沉思片刻才道：“我想是难免的，所以，他们对天美会那样的忠心护持，我想多半也是因为这层关系。”<p><p>

“你又怎么能肯定天美不是主公的女儿呢？”<p><p>

“因为天美的右手有六枚手指。”<p><p>

“这又算是什么证据呢？”<p><p>

“枝指是遗传的，主公却没有枝指。”<p><p>

“宫中的人都没有，这或许是隔上几代遗传下来的。”<p><p>

铜驼却道：“我知道有一个人生有枝指，却不是魔教宫中的人，那人是我的叔叔，有天来看我。”<p><p>

“那又怎么样？”<p><p>

“以后没多久，弱柳夫人就神秘地失了踪，我们回来追索，也没找到她的踪迹，一直等过了四年，才有人抱了天美送来。”<p><p>

“那又如何证明呢，天美那时也三岁了，若是弱柳是那时候怀了身孕，也正是那么大。”<p><p>

铜驼摇头道：“我看见天美生有枝指，心下已然怀疑，之后我回去了一趟，就是去打听消息去了，结果我知道我叔叔带了弱柳，私奔到我家乡潜居。”<p><p>

“你叔叔倒是很有办法。”<p><p>

“他本来就是个美男子，又善于言词，懂得体贴，弱柳跟他私奔，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打听得他们生了个女儿。”<p><p>

“就是天美？”<p><p>

“是的，那个女孩子长得比较大，送来的时候，说是三岁多，实际上只有两岁多一点。”<p><p>

“这么说来，天美是你叔叔的女儿了，也是你的堂妹了，要是她来的时候只有两岁多，的确不是主公的骨肉了。”<p><p>

铜驼默然，老妇人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女儿送来给我们收养呢？”<p><p>

“我叔叔原是个绝顶风流的人，可是他拐带了弱柳私奔之后，居然循规蹈矩，一心一意在家里守着她，前两年还好，后来我叔叔为了要练一种武功，略为疏淡了她，她又不安于室了。”<p><p>

“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原是难甘于寂寞的。”<p><p>

“我叔叔却不像主公那样宽宏大量，他抓到她的奸情，一刀劈了两个人，然后自己也自杀了。”<p><p>

老妇人默然片刻才轻叹道：“这又是何苦，弱柳也是的，她总以为没有一个男人忍心杀她，结果只要遇上一个就够她受了。”<p><p>

“主母，你好像早就知道弱柳的为人了。”<p><p>

老妇人一笑道：“别忘了我是女人，女人对女人，总是容易了解的。”<p><p>

“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主公呢？”<p><p>

老妇人一笑道：“只有最笨的女人，才在丈夫面前攻击另一个女人，多少年来，主公对我一直非常地尊敬，就因为我知道如何尽一个女人的本分。”<p><p>

这次是铜驼沉默了，他对这个主母也非常尊敬，但也只因为她是主公的妻子而已。<p><p>

她本身实在没有什么引人之处。<p><p>

她的貌仅中姿，既不特别聪明，也不很笨。<p><p>

不喜欢说话，从不表示意见，没有特出的地方，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主公却一直对她很客气，很尊敬，这使他一直想不透。<p><p>

有很多时候，他常为主公叫屈，觉得主公英武天纵，实在应该娶个更好的配偶。<p><p>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位主母的可敬之处，乃是在于她的智慧，她的胸襟，她的度量，她的贤惠以及种种的美德，一个女人具有的一切内在美，她都具有了。<p><p>

男人若能遇上这样一个女人，实在是终身的幸福，只可惜像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少了。<p><p>

铜驼不禁对主母又升起一层崇高的敬意。<p><p>

话题又转回来，老妇问道：“铜驼，那句诗，那句‘小楼一夜听春雨’的诗，是怎么回事？”<p><p>

“那只是主公第一次见到弱柳夫人时，忽然受了这句诗的吸引。那次我们途经江南一个农村，景色如画，在一条小溪畔有一所草舍，里面有一个美妙的声音在吟着这首诗，立刻就吸引住了我们，于是我们循声探望，就见到了弱柳夫人。那时她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一个布衫裙钗的村姑而已，却已是国色天香，而她似乎也为主公的翩翩风采所吸引，就那么一刻谈话，她就跟着我们走了，抛下了她的父亲。”<p><p>

“以后她就没有再回去过？”<p><p>

“没有，好像她根本就忘记了她的父亲，倒是主公还记得，叫我去探访过两次，她的老父正值穷途潦倒，我留下了一大笔金银，第二次再去探望，见他已经运用那笔财富，置买了田产，营居了新房，更还娶了个续弦的女子，日子过得很好，主公才不再叫人去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