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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蛛丝马迹（第2页）

因为他一直对这人歉疚在心。<p><p>

但这人既已来了，他想不见也不行。<p><p>

“我能不能进来？”<p><p>

“请进。”<p><p>

高老大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笑得还是那么亲切。<p><p>

她看着孟星魂的时候，目光中还是充满了情感和关切。<p><p>

屋子里只有一张凳，高老大已坐了下来。<p><p>

孟星魂坐在她对面的床沿，两个人互相凝视着，一时间仿佛都不知该说什么。<p><p>

过了很久很久，高老大才笑了笑，道：“我看来怎么样？”<p><p>

孟星魂也笑了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好像永远都不会变的。”<p><p>

高老大嫣然道：“你没有看清楚，其实我已经老了很多。”<p><p>

她没有说谎。<p><p>

孟星魂已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已多些，那双美丽的眼睛看来也不像以前那么明亮，仿佛已显得有些疲倦，有些憔悴。<p><p>

高老大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一年来，我的日子并不大好过——也许每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很好过，所以每个人都会老的。”<p><p>

孟星魂懂得她的意思。<p><p>

她的日子不好过，也许有一大半是为了他。<p><p>

他也想说几句话来表示他的歉疚，可是他说不出——有些人好像天生就不会说这种话的。<p><p>

高老大忽又笑了笑，道：“你什么话都不必说，我明白！”<p><p>

孟星魂道：“你……你不怪我？”<p><p>

高老大柔声道：“每个人都有权为自己打算，若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的！”<p><p>

孟星魂更感激，也更感动。<p><p>

他忽然觉得自己亏欠高老大的，自己这一生也还不清了。<p><p>

欠人债的，也许比被欠的更痛苦。<p><p>

高老大忽然又问道：“她对你好不好？”<p><p>

孟星魂道：“很好。”<p><p>

高老大目中露出羡慕之意道：“那么你日子就一定过得很好，我早就知道，只有一个真正对你好的女人，才能令你这样的男人幸福。”<p><p>

男人都认为女人是弱者，都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运，却不知大多数男人的命运却是被女人捏在手里的。<p><p>

她们可以令你的生活幸福如天堂，也可以令你的生活艰苦如地狱。<p><p>

无论多有希望的男人，若不幸爱上一个可怕的女人，那么他这一生永远都要做这女人的奴隶。<p><p>

他这一生就算完了。<p><p>

高老大道：“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回来呢？”<p><p>

孟星魂道：“你真的想不到？”<p><p>

高老大叹了口气，道：“你若是回来替老伯拜寿，只怕已迟了一步。”<p><p>

孟星魂动容道：“迟了一步……难道老伯出了什么事？”<p><p>

高老大道：“谁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谁也不敢到他那花园去，但每个人都知道他一定出了事。”<p><p>

孟星魂道：“为什么？”<p><p>

高老大道：“因为这地方忽然变得很乱，好像每天都有很多陌生人来来去去……”<p><p>

她忽又笑道：“也许只有你可以去看看他，你们的关系毕竟和别人不同。”<p><p>

孟星魂忍不住站了起来，但看了她一眼，又慢慢地坐了下去！<p><p>

高老大道：“你用不着顾虑我，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你，随时都可以走的。”<p><p>

孟星魂道：“你……是不是要回家？”<p><p>

高老大幽幽道：“除了回家外，我还有什么地方好去？”<p><p>

孟星魂垂下头，终于忍不住问道：“家里是不是还是老样子？”<p><p>

高老大道：“怎么会还是老样子！”<p><p>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慢慢地接着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叶翔也走了，据说他已死在老伯手里，可是谁也不能确定。小何虽然没有走，但已被人打得变成了白痴，连吃饭都要人喂他。”<p><p>

孟星魂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幸好还有石群在。”<p><p>

高老大道：“石群也不在。”<p><p>

孟星魂失声道：“为什么？”<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