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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杀手怖歌（第3页）

小蝶道：“有一天我发现我的丫头将一只蝴蝶捉来夹在书里，心里本来很生气，我想不出那小丫头竟说出了一篇很令我感动的道理。”<p><p>

孟星魂道：“她说什么？”<p><p>

小蝶道：“她说这蝴蝶虽因她而死，却也因此而保存了它的美丽，它活得已有价值，就算她不去抓这只蝴蝶，蝴蝶也迟早会死的，而且可能死得更悲惨……”她凄然一笑，接着道，“所以我假如忽然死了，你也用不着伤心，因为我活得总算也有了价值，我知道你一定会永远记得我的。”<p><p>

孟星魂抱得更紧，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怎么会死？”<p><p>

小蝶不再说话，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过了很久，才轻轻道：“你先回去等我好不好？”<p><p>

孟星魂道：“你呢？”<p><p>

小蝶道：“我这里还有些东西要收拾，然后我就立刻带着孩子去找你。”<p><p>

孟星魂沉吟着，忽然摇头，道：“我还是在这里等你的好。”<p><p>

小蝶道：“为什么？”<p><p>

孟星魂道：“我不放心。”<p><p>

小蝶嫣然道：“傻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还认为我会骗你？”<p><p>

孟星魂道：“你当然不会骗我，可是，万一有了什么意外……”<p><p>

小蝶道：“绝不会有意外，那个人暂时绝不会来，所以我要把这里的一切收拾妥当，要他以后永远找不到我。”<p><p>

她轻抚着孟星魂瘦削的脸，柔声道：“所以你尽可放心，我很快就会去找你，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去找你，我已决定要跟你快乐地活在一起，就算只活一天，我也愿意！”<p><p>

你若爱过，你就会懂得她的话，那么你也会同意，只要你能真心相爱地活一天，也是幸福的。<p><p>

那已比跟你所憎恶的人活一辈子好得多。<p><p>

孟星魂沿着这条小路慢慢地走回去。<p><p>

路窄而崎岖，可是他却非走不可。<p><p>

“每个人都得走完他自己的路。”<p><p>

他本已习惯孤独，但现在他忽然觉得孤独竟是如此难以忍受。<p><p>

他相信她一定会来，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心里总仿佛觉得有种不祥的预兆，这种感觉非但使他精神恍惚，简直已使他有点失魂落魄。<p><p>

就算是条久经训练的猎犬，在怀春的时候也会变得反应迟钝的。<p><p>

他竟完全没有发觉暗中有个人一直在跟着他。<p><p>

这人的眼睛充满了怨毒和嫉妒，若是目光能杀人，孟星魂早已死在路旁。<p><p>

直等孟星魂走远，这人才慢慢走出来，咬着牙，喃喃道：“你们一定要后悔，我虽不杀你们，但总有一天要叫你们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死掉，我要叫你们活得比死还痛苦十倍。”<p><p>

他语气中虽充满了怨毒，但却还是很平静。<p><p>

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平静的人，就表示只要他说出的话就一定做得到。<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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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魂推开门，才发觉高老大在屋子里。<p><p>

她就坐在床上，在小屋里暗淡的光线中，她看来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美，美得足以令大多数男人的呼吸停顿。孟星魂的呼吸似已停顿。<p><p>

高老大望着他吃惊的面色，嫣然道：“你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你吓了一跳？”<p><p>

孟星魂只能点点头。<p><p>

高老大沉下了脸道：“以前你就算站在十丈外，也会感觉到这屋子里已有人的，现在怎么忽然会变得迟钝了？是什么事令你改变的？”<p><p>

孟星魂低下头，他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p><p>

高老大冷冷道：“狐狸只有在怀春的时候才会落入猎人的陷阱，你呢？”<p><p>

孟星魂道：“我不是狐狸，我是人。”<p><p>

高老大道：“人也有怀春的时候。”<p><p>

孟星魂道：“这里没有陷阱，你也不是猎人。”<p><p>

高老大道：“我若是呢？”<p><p>

孟星魂道：“你现在已死了。”<p><p>

高老大瞪着他，良久良久，终于展颜而笑，道：“你果然是跟以前一样，果然没有让我失望。”<p><p>

她忽又问道：“你知道不知道有些人在背后叫你什么？”<p><p>

孟星魂道：“随便他们叫我什么都没关系。”<p><p>

高老大笑了笑道：“他们叫你‘钉子’，无论谁撞上你，头上都会撞出个洞，连我都不例外。”<p><p>

孟星魂道：“那么你就不该来，你要我做的事，我并未忘记。”<p><p>

高老大道：“我来看看你都不行吗？莫要忘记，你小时候连一天都离不开我的。”<p><p>

孟星魂又垂下头，垂得更低，过了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忘记的——永远都不会忘记。”<p><p>

高老大柔声道：“叶翔已来对我说过你的事，我既然知道你受了伤，怎么能不来看你？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会抽空来看看你的。”<p><p>

她笑了笑，接着又道：“我还记得有次你去偷人家田里的芋头，被那家人养的狗在你腿上咬了两口，咬得你好几天都躺着不能动。”<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