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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剑气冲霄（第3页）

小鱼儿本无心去追究这些，只想站得远远的瞧瞧花林里的恶斗，瞧瞧花无缺剑法与众不同的变化，留作以后对付他的准备。<p><p>

自然，他也想瞧瞧能和花无缺一战的人是谁。<p><p>

但他突又瞧见那紧闭着的马车门，门缝里在向外流着鲜血——江别鹤莫非已死了？否则这又会是谁的血？<p><p>

小鱼儿又是兴奋，又是好奇，忍不住想去瞧瞧。<p><p>

他一拉开车门，就发现段贵那张狰狞扭曲的脸。接着，就瞧见那双满含恐惧、满含惊惶的眼睛。而江别鹤却已不见了。<p><p>

小鱼儿本也不禁一惊，怔住，但随即恍然而悟——江别鹤用心之狠毒，没有人比小鱼儿更清楚。<p><p>

他也立刻就发现花无缺此刻情况之危急，铁心兰为花无缺焦急担心的神态，又不禁令他心里一阵刺痛。<p><p>

突然一声长啸，直冲云霄。一道剑光，冲天飞起，花无缺踉跄后退，终于跌倒。<p><p>

燕南天竟以至钝至刚之剑，将花无缺掌中至利至柔之剑震得脱手飞去。花无缺但觉气血反逆，终于不支跌倒。<p><p>

但在这刹那之间，也不知为了什么，小鱼儿但觉热血冲上头顶，竟忘了他与花无缺之间的恩恩怨怨，情仇纠缠……<p><p>

他竟突然忘了一切，不顾一切，竟突然飞扑过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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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天长啸不已，铁剑再展。铁心兰失声惊呼——<p><p>

就在这时，突见一条人影如飞掠来，挡在花无缺面前，大声道：“谁也不能伤他！”<p><p>

铁心兰瞧见这人竟是小鱼儿，张大了嘴，惊得呆住。<p><p>

燕南天目光如电，在小鱼儿身上一转，厉声道：“你是谁？竟敢来撄燕某之剑锋！”<p><p>

铁心兰终于回过神来，大声道：“他就是江小鱼呀！”<p><p>

燕南天失声道：“江小鱼？江小鱼就是你？”他一双眼睛，盯在小鱼儿脸上更是不肯放松。<p><p>

小鱼儿也盯着他，迟疑着道：“你……你难道就是燕南天燕伯伯？”<p><p>

铁心兰道：“他正是燕老前辈。”<p><p>

小鱼儿像是又惊又喜，突然扑过去，抱起燕南天，道：“燕伯伯，我可真是想死你了……”<p><p>

燕南天目中似有热泪盈眶，喃喃道：“江小鱼……江小鱼，燕伯伯又何尝不想你？”<p><p>

铁心兰瞧见孤苦飘零的小鱼儿突然有了亲人，而且竟是名震天下的燕南天，心里当真是又惊又喜，热泪又不觉要夺眶而出。<p><p>

只见燕南天突然又推开小鱼儿，沉声道：“你可知道这花无缺乃是移花宫门下？”<p><p>

小鱼儿道：“知道。”<p><p>

燕南天厉声道：“你可知道杀你父母的人，就是移花宫主？”<p><p>

小鱼儿身子一震，失声道：“这难道竟是真的？”<p><p>

他很小的时候，虽然曾经有个神秘的人，将他带出恶人谷，告诉他这件事，他却总觉得这个人行踪太诡秘，说的话未必可信，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认为移花宫真的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p><p>

但此刻，这话从燕南天嘴里说出来，他却不能不信了。<p><p>

燕南天瞪着小鱼儿，道：“你为何要救他？”<p><p>

小鱼儿道：“我……我……”<p><p>

他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救花无缺，就算移花宫和他并无仇恨，他本来也是万万不该救花无缺的。<p><p>

燕南天突将铁剑抛在地上，喝道：“你亲手杀了他吧！”<p><p>

小鱼儿身子又是一震，回头去瞧花无缺。<p><p>

只见花无缺竟已被燕南天剑气震得晕了过去。一朵残花，落在他脸上，鲜红的花，衬得他面色更是苍白。<p><p>

小鱼儿瞧着这张苍白的脸，心里竟泛起一种难言的滋味，他也不知为了什么，竟突然大声道：“我不能杀他！”<p><p>

燕南天怒道：“你为何不能杀他？你已知道他是你仇人门下，何况他又一心要杀你！”<p><p>

小鱼儿道：“我……我……”<p><p>

他叹了口气，突又大声道：“我已和他约定，在三个月后决一生死！所以不能让燕伯伯杀死他，更不能在他受了伤时，将他杀死。”<p><p>

燕南天怔了怔，突然仰天大笑道：“好！你果然不愧为江小鱼，果然不愧为我那江二弟的儿子……二弟呀二弟，你有子如是，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p><p>

他欢乐的笑声，突又变得无限悲怆。<p><p>

小鱼儿但觉胸中热血奔腾，突地跪下，嘶声道：“燕伯伯，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丢我爹爹的人了！”<p><p>

燕南天抚着他的肩头，黯然道：“你可是自觉以前所作所为，有些对不起他？”<p><p>

小鱼儿低垂着头，哽咽道：“我……”<p><p>

燕南天道：“你用不着难受，更用不着自责，无论谁生长在你那种环境中，都要比你坏得多。何况，据我所知，你用的手段或有不对，却根本未做什么坏事。”<p><p>

燕南天又大笑道：“燕南天能见到江枫有你这样的儿子，正也是毕生之快事！”<p><p>

他笑声中带着泪痕，显见得心里又是快乐，又是酸楚。铁心兰瞧着他们真情流露，不觉低下了头，眼泪一连串落在地上。<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