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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扑朔迷离（第2页）

她心头一阵感激，一阵欢喜，一阵颤抖——这只手正是她心底深处所等待着，希冀着的，但是她偷偷瞧了朱七七一眼后，她竟不敢去扶这只手，她垂下头，忍住眼泪，咬着牙道：“我……我自己可以走。”<p><p>

沈浪微微一笑，道：“你真的能走？”<p><p>

白飞飞头垂得更低，道：“真……真的……”<p><p>

沈浪笑道：“傻孩子，莫要逞强，你哪里走得动？”<p><p>

伸手扶起了白飞飞的腰肢——这腰肢亦正在颤抖。<p><p>

朱七七脸色又变了，眼瞧着依偎而行的白飞飞与沈浪，她心头又仿佛有块千斤巨石压下，压得她不能动。<p><p>

沈浪回笑道：“走呀，你为何……”<p><p>

朱七七咬牙道：“我也走不动。”<p><p>

沈浪道：“你怎会走不动，你……”<p><p>

朱七七大声道：“人家明明说走得动，你却偏要扶她，我明明说走不动，你却偏偏要说我走得动，你……你……”<p><p>

她突然坐了下去，就坐在雪地上，抽泣起来。<p><p>

沈浪怔住了，唯有苦笑。<p><p>

白飞飞颤声道：“你……你还是去扶朱姑娘，我……我……我可以走，真的可以走，真的可以走……”<p><p>

她挣扎着，终于挣脱了沈浪的手，咬牙走下山去，有风吹过，她那娇弱的身子，仿佛随时都可被风吹走。<p><p>

沈浪轻叹一声，道：“金兄，你……”<p><p>

金无望道：“我照顾她。”<p><p>

沈浪木立半晌，缓缓走到朱七七面前，缓缓伸出了手，他目光并未去瞧朱七七一眼，只是冷冷道：“好，我扶你，走吧。”<p><p>

朱七七垂首痛哭，哭得更悲哀了。<p><p>

沈浪道：“什么事都已依着你，你还哭什么？”<p><p>

朱七七嘶声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愿意扶我，你来扶我，全是……全是被我逼得没有法子，是么……是么？”<p><p>

沈浪沉着脸，不说话。<p><p>

朱七七痛哭着伏倒在地，道：“我也知道我愈是这样，你愈是会讨厌我，你就算本来对我好的，瞧见我这样，也会讨厌。”<p><p>

她双手抓着冰雪，痛哭着接道：“但是我没法子，我一瞧见你和别人……我，我的心就要碎了，什么事都再也顾不得了……我根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p><p>

她抬起头，面上冰雪泥泞狼藉。<p><p>

她仰天嘶声呼道：“朱七七呀朱七七，你为什么会这样傻……你为什么会这样傻，总是要做这样的傻事。”<p><p>

沈浪目中终于现出怜惜之色，俯身抱起了她，柔声道：“七七，莫要这样，像个孩子似的……”<p><p>

朱七七一把抱住了他，用尽全身气力抱住了他，道：“沈浪，求求你，永远莫要讨厌我，永远莫要离开我……只要你对我好，我……我就算为你死都没关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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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炉火正旺。<p><p>

这虽然是个荒村小店，这屋里陈设虽是那么简陋，但在经历险难的朱七七眼中看来，却已无异于天堂。<p><p>

她蜷曲在炉火前的椅子上，目光再也不肯离开沈浪，她心头充满幸福，只因她与沈浪的不愉快都已成了过去。<p><p>

方才，在下山时，沈浪曾经对她说：“白飞飞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我们都该对她好些，是么？”<p><p>

他这话正无异委婉地向朱七七说出他对白飞飞的情感，只不过是怜悯而已，并非喜欢。<p><p>

朱七七的心境，立刻开朗了。<p><p>

于是，她也立刻答应沈浪：“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些。”<p><p>

此刻，白飞飞远远地坐在角落中——她虽然最是怕冷，却不敢坐得离火炉近些，只因沈浪就在火旁。<p><p>

朱七七想起了沈浪的话，心中不觉也有些可怜她了，正想要这可怜的女孩子坐过来一些。<p><p>

沈浪道：“飞飞，你怕冷，为何不坐过来一些？”<p><p>

朱七七脱口道：“怕冷？怕冷为何还不去睡，被窝里最暖和了。”<p><p>

这句话本不是她原来想说的话，她说出之后，立刻便觉后悔了，但在方才那一刹那，她竟忍不住脱口说了出来。<p><p>

沈浪瞧了她一眼，苦笑摇头。<p><p>

白飞飞却已盈盈站起，垂首道：“是，我正已该去睡了……朱姑娘晚安……”柔顺地走了出去，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瞧一眼。<p><p>

朱七七瞧瞧沈浪，又瞧瞧金无望，突也站了起来，道：“我要她去睡，也是对她不好么？”<p><p>

沈浪道：“我又未曾说你……”<p><p>

朱七七大声道：“你嘴里虽未说，但心里呢？”<p><p>

沈浪道：“我心里想什么，你怎会知道？”<p><p>

朱七七跺足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说我是个坏女人……好，我就是个坏女人，就偏偏做些坏事给你们瞧瞧，我……”<p><p>

语声突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p><p>

沈浪道：“什么人？”<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