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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不做二不休（第3页）

她自己也已热泪盈眶。<p><p>

连城璧道：“该走的已走了，该结束的也已将结束，我又何必再制造新的仇恨？”<p><p>

风四娘道：“所以你才会改变了主意？”<p><p>

连城璧又笑了笑，道：“何况我也知道每个人都难免会做错事的，一个人若能为自己做错了的事而痛苦，岂非就已等于付出了代价。”<p><p>

风四娘看着他，就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一样。<p><p>

也许她的确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了他。<p><p>

她忽然问道：“你也做错过事？”<p><p>

连城璧道：“我也是人。”<p><p>

风四娘道：“你也已知道你本不该投入天宗的？”<p><p>

连城璧道：“这件事我并没有错。”<p><p>

风四娘道：“没错？”<p><p>

连城璧道：“我入天宗，只有一个目的。”<p><p>

风四娘道：“什么目的？”<p><p>

连城璧道：“揭发他们的阴谋，彻底毁灭他们的组织。”他握紧双拳，接着道，“我故意装作消沉落拓，并不是为了要骗你们，你现在想必已明白我为的是什么。”<p><p>

风四娘道：“我一点也不明白。”<p><p>

连城璧喝了杯酒，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连城璧是什么样的人？”<p><p>

风四娘也喝了杯酒，才回答：“是个很冷静，很精明，也很自负的人。”<p><p>

连城璧道：“像这么样一个人，若是突然要投入天宗，你会怎么想？”<p><p>

风四娘道：“我会想他一定别有用心。”<p><p>

连城璧道：“所以你若是天宗的宗主，就算让他入了天宗，也一样会对他分外提防的。”<p><p>

风四娘道：“不错。”<p><p>

连城璧道：“可是一个消沉落拓的酒鬼，就不同了。”<p><p>

风四娘道：“但我却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对付天宗？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p><p>

连城璧目光又在凝视远方，又过了很久，才徐徐道：“自从我的远祖云村公赤手空拳，创建了无垢山庄，到如今已三百年，这三百年来，无垢山庄的子弟，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同样受人尊敬。”<p><p>

风四娘默默地为他斟了杯酒，等着他说下去。<p><p>

连城璧道：“我的玄祖天峰公，为了替江湖武林同盟争一点公道，独上天山，找当时威震天下的天山七剑恶战三昼夜，负伤二十九处，却终于还是逼着天山七剑同下江南，负荆请罪。”他举杯一饮而尽，苍白的脸上已现出红晕，接着道，“五十年前，魔教南侵，与江南水霸勾结，组成七十二帮黑道联盟。先祖父奋袂而起，身经大小八十战，战无不胜，江南武林才总算没有遭受到他们的荼毒，有很多人家至今还供着他老人家的长生禄位。”<p><p>

风四娘也不禁举杯一饮而尽。<p><p>

听到了这些武林前辈的英雄事迹，她总是会变得像孩子一样兴奋激动。<p><p>

连城璧也显然很激动，大声道：“我也是连家的子孙，我绝不能让无垢山庄的威名毁在我手上，也绝不能眼看着天宗的阴谋得逞。”<p><p>

风四娘再次举杯，道：“就凭这句话，我已该敬你三杯。”<p><p>

连城璧居然真的喝了三杯，忽又长叹道：“只可惜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天宗的宗主究竟是谁。”<p><p>

风四娘怔了怔，道：“你还不知道？”<p><p>

连城璧摇摇头。<p><p>

风四娘道：“难道他在你面前，也从来没有露出过真面目？”<p><p>

连城璧道：“没有。”<p><p>

风四娘道：“难道他还不信任你？”<p><p>

连城璧长叹道：“他从来也没有信任过任何人，这世上唯一能见到他真面目的，也许只有他养的那条狗了。”<p><p>

风四娘笑了，苦笑。<p><p>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两三声犬吠。<p><p>

连城璧脸色变了变，冷笑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p><p>

风四娘道：“他虽然养了条狗，养狗的人却未必一定就是他。”<p><p>

连城璧道：“一定是他。”<p><p>

风四娘道：“你们约的岂非是月圆之夜？”<p><p>

连城璧道：“今夜的月就已圆了。”<p><p>

风四娘抬头望出去，一轮冰盘般的圆月，正高挂在窗外。<p><p>

风中又传来两声犬吠，距离已近了些，仿佛已到了窗外。<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