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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会走路的屋子（第5页）

风四娘忽然又问：“这次你若是找到了萧十一郎，你会不会抛开一切嫁给他？”<p><p>

这句话她平时本来绝不会问的，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问问也无妨。<p><p>

沈璧君还在吃吃地笑：“我当然要嫁给他，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为什么不能永远厮守在一起？”<p><p>

她不停地笑，笑忽然变成了哭，到后来，已分不清是笑还是哭。<p><p>

这次若是找到了萧十一郎，她真的能嫁给他？<p><p>

若是不能嫁，又何必去找？<p><p>

找到了又如何？岂非更痛苦？<p><p>

沈璧君长长叹息了一声，人生中本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你若一定要去想它，只有增加苦恼。<p><p>

但你若不去想，也是同样苦恼。<p><p>

相见不如不见，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p><p>

风四娘道：“你醉了。”<p><p>

沈璧君道：“我醉了。”<p><p>

真的醉了，醉得真快。一个人若是真的想醉，醉得一定很快，因为他不醉也可以装醉。<p><p>

最妙的是，一个人若一心想装醉，那么到后来，往往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在装醉，还是真醉。<p><p>

风四娘坐了下去，坐在地上：“我不喜欢杨开泰，因为他太老实，太呆板。”<p><p>

沈璧君道：“我知道。”<p><p>

风四娘道：“但花如玉却一点也不老实，一点也不呆板。”<p><p>

沈璧君道：“他若真是个男人，你会嫁给他？”<p><p>

风四娘道：“我不会。”<p><p>

她忽然发现，你若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么就算有别的男人比他强十倍，你还是会死心塌地爱着他的。<p><p>

爱，的确是件很奇妙的事，既不能勉强，也不能假装。<p><p>

沈璧君忽然又问：“你是不是也想嫁给萧十一郎？”<p><p>

风四娘笑道：“你错了，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他。”<p><p>

沈璧君道：“为什么？”<p><p>

风四娘道：“因为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我。”她虽然还在笑，笑得却很凄凉，“所以你本来是我的情敌，我本该杀了你的。”<p><p>

沈璧君也笑了。<p><p>

两个人笑成了一团，两筒酒又喝了下去，然后她们就再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说了些什么话。<p><p>

迷迷糊糊中，她们仿佛看见了萧十一郎，萧十一郎忽然又变成了连城璧，忽然又变成了杨开泰。<p><p>

几千几百个萧十一郎，变成了几千几百个连城璧、杨开泰。<p><p>

到后来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一个——花如玉。<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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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玉微笑着，站在她们面前，笑得又温柔又动人。<p><p>

风四娘挣扎着，想跳起来，但头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嘴里又干又苦。<p><p>

花如玉微笑道：“这次你们真的醉了，醉了三天三夜。”<p><p>

风四娘实在不知道这三天三夜是怎么过去的，但不知道岂非比知道好？<p><p>

花如玉道：“幸好你们现在总算已平安到家了。”<p><p>

风四娘又忍不住问：“谁的家？”<p><p>

花如玉道：“当然是我们的家。”他笑得更温柔，“莫忘记你已在很多人面前承认，你是我的老婆，现在你想赖，是更赖不掉的了。”<p><p>

风四娘道：“我只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我将沈璧君骗来？”<p><p>

花如玉笑道：“因为那两个老头子很不好对付，我只有用这法子，才能请得到她。”<p><p>

风四娘道：“你想对她怎么样？”<p><p>

花如玉道：“你猜呢？”<p><p>

风四娘道：“难道你也想要她做老婆？”<p><p>

花如玉笑道：“对了，老婆跟银子一样，是愈多愈好的。”<p><p>

风四娘忽然也笑了：“你自己也是个女人，要这么多老婆干什么？”<p><p>

花如玉仿佛吃了一惊：“我是女人？谁说我是女人？”<p><p>

风四娘当然更吃惊：“你不是？”<p><p>

花如玉笑道：“我当然不是，若有人说我是女人，他一定疯了。”<p><p>

风四娘真的又快疯了，忍不住大叫：“你究竟是男是女？”<p><p>